虞黛映瞧皇上揚起的嘴角,就知道皇上想帶著皇后娘娘,同他們一起去外祖父的營帳用膳。

皇上還真是一點熱鬧都不想錯過呢。

可她去外祖父的營帳做客,皇上就這般確定她是去尋樂?

也是,如她這般孝順的晚輩,確實要以看長輩的玩鬧為樂。

那人多豈不是更好玩?

虞黛映忽然玩味地勾了嘴角,見皇長孫殿下含笑看過來,知曉殿下同她想到一起去了。

就聽殿下吩咐皇家侍衛去請施太傅他們,尤其要把德安侯請來。

呀,殿下竟然比她還要尊師重道。

德安侯府同藺府在朝野內外都是敵對呢。

“這兩人。”

皇上瞧皇長孫要請一堆人去藺家的營帳,嘖嘖了兩聲,嘴角卻是揚得高高的。

多好的晚輩啊,就是如此深得朕的心!

他們都去,朕哪能不帶上皇后一起來?

當即讓公公去藺家的營帳傳話,又吩咐人去御膳房,將午膳都往藺家送。

“皇上,還有美酒呢。”

虞黛映貼心地提醒,見皇上揚著的嘴角一下子就癟了,還想瞪過來。

卻聽著皇長孫殿下輕輕咳嗽,皇上不情願,還是忍了忍,吩咐公公再取一罈子美酒。

“皇上,這般多人呢,一罈子好像不夠。”

“咳咳咳——”

“.......”

皇上想罵人,可見皇長孫咳嗽個不停,還捂著心口一副要暈過去的嬌弱模樣,氣得都懊惱了。

小病秧子,這一招可真是屢試不爽啊。

早知道不去藺家的營帳用膳了,虧了呢。

卻還是心疼地吩咐公公去取三罈子美酒,當即瞧這小病秧子就不咳嗽了,還神清氣爽得很。

氣呼呼瞪了他一眼,甩著衣袖去尋皇后。

宿珒棲目送一步兩回頭瞪他的皇祖父,嘴角滑過心滿意足的笑意,見幾位親王叔都嫉妒地也瞪著他。

可仔細一瞧,還是能看到他們壓住的嘴角。

虞黛映掩唇樂笑,皇家的親王們還蠻有趣,一邊嫉妒皇長孫能得皇上獨一份的寵愛,卻又樂得見皇上氣不順。

行,都是有別樣孝心之輩。

這不待皇上走遠,雍王都哈哈哈笑出聲了,其他親王們卻還是拼命忍住了,更加嫉妒地瞪著雍王父子。

他們只能背後偷偷笑呢,哪裡像雍王,兒子能肆意欺負父皇,他還能樂著在一旁看父皇的熱鬧。

哪家親王,能有雍王的福氣?

雍王感受著熟悉的嫉妒,都放聲狂笑了,還繞著齊王他們的身側大笑。

見他們氣得都想咬死他,依舊半分不收斂,都得意忘形了。

瞧他們無可奈何只能氣得甩袖子走人,這才收了笑聲。

雍王還拍了拍笑僵的臉,寵溺地看著兒子:“本王就不跟你們一起去了,你慶王叔狩了一頭野豬,正烤著呢。”

“本王去蹭蹭,晚上的慶賀宴,咱們父子再不醉不休。”

說著,笑哈哈同虞黛映說:“郡主要去本王兒子的溫泉,儘管隨意。

慶賀宴,要是郡主方便,本王也同郡主喝一杯。”

“好呀。”

虞黛映乾脆應下,見雍王樂呵呵疾步朝著慶王的營帳去,對比著邊走邊罵的齊王他們,不禁抿唇輕笑。

瞧皇長孫殿的肩膀也在聳動,溫潤的眉梢都流轉著愉悅之色。

忽然有所頓悟,難怪皇長孫殿下被人喂著毒藥長大,半分陰鬱之氣都沒有,還能以此為樂。

這是在皇家,歡樂還怪是多。

“郡主,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