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貴妃一聽,瞧慶德長公主亮著巴掌,只好歇了心思。

無奈走出皇上的營帳,還真瞧著有兵馬作亂,哪裡還敢讓孃家人也來求情。

哪怕她孃家功勳赫赫,可將門最忌諱的,不就是牽扯謀反兵亂?

溫家也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可能怎麼辦,溫家這個駙馬,也是福安自己選的啊。

“你這個逆子,你竟然還敢來!”

溫老爺子聽到外面有打鬥的聲音,心沉了沉,毫無疑問,待會兒就有官兵圍過來。

卻見這個逆子先來了,氣得拿起茶杯就砸過去,砰地一聲碎片四溢,染著血漬落下。

瞧他的額頭滴著血,依舊不解氣,拿著弓箭想一箭射死他算了。

“老爺!”

“您現在就是打死他,我們也於事無補啊!”

溫老夫人一把搶過弓箭,可瞧著自己寵愛著長大的嫡長子,也甚是痛心。

“你,你可知道你這麼做,絕了我們溫家的生機啊。”

“為了你的妻子,就可以送老身和你父親去死?”

“母親,是兒子送你們去死的嗎?”

溫侍郎看向一改往日文正模樣的父親,見父親眼中唯有憤怒的殺意,身體不禁顫了顫,竟是連額頭上的傷口都不覺得疼。

卻面容悲苦:“皇長孫遇狼群襲擊,兒子從未懷疑過你們,哪怕知曉是兒子給親王們的藥草引來狼群,都不曾有疑心。”

“只當是有人算計了公主,算計了我們溫家。”

“就是公主懷疑溫家,我都不想揣測,可奈何擺在眼前的漏洞太多,奈何父親將算計,都打在了兒子的身上!”

“藉著兒子的手,去謀害皇長孫,可兒子實在想不通,我們溫家哪裡有理由自尋死路?”

“卻又查到了什麼?”

溫侍郎溫筠不想相信,瞧著父親冰冷難看的臉色,搖頭苦澀道。

“溫家的門楣顯赫,父親又是翰林院的大學士,族中子弟在朝堂也算各有出色,這還不夠嗎?”

“為何父親,貪慾如此重!”

“老夫的貪慾重?”

溫老爺子瞧著質問自己的嫡長子,滿腔怒火燃燒,卻見夫人擋著,忽然嗤笑。

“那你以為,憑著你那點俸祿,你能每年花重金為福安公主尋醫問藥?”

“就是那姑繭子都是千金難求,沒有老夫的貪慾重,你哪來的千金?”

“便是你這個禮部侍郎,都是老夫辛苦在上丘郡百般謀算,同各大勳貴氏族拉扯上利益。”

“不然以你整日惦記著情情愛愛,你能升官! ”

“是老夫,一步步為你籌劃,讓你享得幾十年的富貴!”

“你卻反過來指責老夫?”

“逆子,你哪裡的臉!”

一聲聲冰冷憤怒的質問,溫筠只覺得心中湧起愧疚,自責,更心痛,卻始終不敢相信。

“那您,也不該,不該和舅舅他們,私開鐵礦,造兵器啊。”

“這,這是滅族的重罪,父親,您要富貴,怎麼能將家族置死地?”

“家族?”

溫老爺子冷笑:“沒有老夫,何來的家族!”

“溫家全族上下,從讀書到為官,就要依仗老夫,你以為養著一大族人,是什麼容易之事?”

“那些族人要清廉,要守著文雅之名,可他們的好名聲養不了家,保不住富貴!”

溫老爺子說著就來氣,指著自己悉心培養的嫡長子痛心罵道。

“老夫盡心培養你,你自小用的文墨皆是上等佳品,又給你請大儒之士,教你讀書,科舉謀官。”

“可你當了探花郎,卻一心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