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散白,而是瓶裝酒,老貴了,以前只是聽過,都沒喝到過。

魏平安溜達著出了院子,他打算把吉普車開進這裡。

雖然有個小上坡,道路也比較窄,但吉普本就是戰地使用的,崎嶇坎坷的路段怎麼能夠阻礙它。

英子家的小院是個籬笆門,兩扇門開啟很大,吉普輕鬆的就開進了院子裡。

往來這一路,村民都是遠遠的瞧著,甚至這一下午心思都沒怎麼閒著,幾乎都豎著耳朵等待槍聲再次響起的時刻。

最終卻毛也沒有。

倒是過了一會兒,從英子家院子裡飄蕩出來了讓人垂涎欲滴的肉香味兒。

肉味兒村民其實並不缺。

他們更缺的是油。

山裡野味兒的肉大都是柴的,一些大動物也很難打到,即便是打到了,也榨不出什麼油水。

過去的日子裡,大鍋煮肉就已經是最豐盛的了。

可魏平安帶足了調味料。

油鹽醬醋一概不缺,還有味精和十三香呢,這怎麼比。

當然這些魏平安也沒拿出來。

他拿出來的,都是滷出來的,和之前飯店打包好了的熟食和成品。

再次經過英子家大鍋回鍋加熱,那飯香味兒,簡直別提了。

英子家跟村支書家緊挨著,院子裡那倆蹲守的小青年可就遭了罪。

聞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可又不敢再度上門,只能吞嚥著口水,啃窩窩頭。

為了解饞,還特意掰了兩塊貓冬過年才會下鍋的臘肉條。

英子望著桌上擺著的三個大盆,又陷入了思維錯亂之中。

哪怕這飯菜是她親手從大鍋裡撈出來的。

兩個大盆裡,一盆是滷的豬肘子、蹄子和護心肉這些。

另一盤是油汪汪的飄著辣椒的大盆菜,裡面是裹了面被油炸過的肉條,下鍋的時候哥哥拿了一塊塞進了英子嘴裡。

可好吃了。

就是有點辣。

但山裡的孩子怕辣嗎?

開玩笑。

大冬天的,巴不得出身汗呢,還暖和。

為了不浪費鍋裡那一層油,老支書又回了趟家,拿了些白菜和蘿蔔,切了菜丟鍋裡。

本打算就這麼蹭著鍋裡的油用白水煮,結果魏平安又去車裡拿了些瓶瓶罐罐,還掏出來一把粉條和大肉條……

嗯,又成了一道東北刻板印象中的名吃:白菜豬肉燉粉條子。

“老支書,我給你滿上。”

拿起酒瓶,魏平安給老支書倒酒。

旁邊炕頭躺著身子忽冷忽熱的周子墨。

並不是魏平安不近人情,他早就察覺到周子墨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精神不振,睜不開眼而已。

身上偶爾會忽冷忽熱一下,魏平安雖說搞不清原理,但冷了加褥子,熱了掀被子還是懂的。

他身上有特效藥,發汗的,退燒的,能用的就給周子墨用。

反正這一下午,周子墨雖然不清醒,可身體比之前遭罪少多了。

老支書看在眼裡,心裡有點想法,卻也不敢說。

要知道林場那邊還躺著一位呢。

還是個姑娘。

可不敢給面前這位說。

所謂交淺不言深,誰知道面對黃花大閨女,這位是繼續保持風度,還是會變狼……

別看老支書沒什麼文化,但是卻知道一個詞:道貌岸然。

即便是說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幫呢。

這種藥片那麼管用,吃下就能發汗,一定不便宜。

魏平安跟老支書喝著小酒,還不忘給甩著腮幫子扒飯的英子夾菜。

肘子都燉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