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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吊點點頭。
銀子的魅力是值得冒冒險。
“官府不會不聞不問,她是揚州城的名人,萬一驚動地萬駐軍,陰風寨怕檔不住。”牛雄又提出疑慮。
這……馬吊倒是很擔心。“五郎呀!我著這事得緩緩,咱們目前的實力還無法和軍隊相抗衡。”
銀子人人都愛,前提是有命花。
在山腳下做做生意,搶搶過往商旅的家當,日子過得十分順暢,犯不著自這個險而枉送性命。
“老大。你怕什麼,大不了我們海撈一票就走人,到時候荷包滿滿的,誰還幹這檔見不得光的事。”張五郎早想好退路。
說得也有道理。馬吊又道:“牛老二,你人記人憂天了,軍隊還沒來,我們都已經走掉了。”
“可是……”午雄還是不放心。
這時張五郎的大老婆站出米說話了。
“二哥,有我在其中當內應你大可寬心。”
眾人聽她一言,熱烈地討論起來。全都舉贊成票。
原來張五郎的妻子,正是在莫府隔壁的應府幫傭的張大嬸。
她並不是真正的下人,而是有目的地潛入大戶人家,藉著和碎嘴奴婢、僕從閒談,得知這家主人幾時要外出經商,好通知寨裡的兄弟準備劫貨搶銀。
半個多月前搶了一個波斯商人後,她又乘機找了個新搬來揚州城的主人,即是——應嘲風伺機打探其虛實。
但這次她是為了替沈靜依出口氣,幫助獲得心上人的愛,因此慫恿丈夫獻計,除去礙眼的人。
牛雄心感不安地說道:“深入府內綁架小氣財神太危險,看能不能引遠些,避開下人的耳目。”
“這好解決,我家婆娘就在應府做事,應府和莫府已沒有分隔,隨便找個藉口引她到隱避地帶,我們再下手綁人。”張五郎豪氣地說道。
“是呀!二哥,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沒有問題。”一心要幫沈靜依的張大嬸一口承諾。
經他們這對夫妻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證,利慾薰心的馬吊狠下心,非要發這筆橫財,讓後半輩子過得比皇上老兒還舒服。
他似乎看見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實在眼前晃動,嘴巴笑得快咧到耳後。
“好,好,咱們來合計合計。”
冷風拂過。
熱絡的陰風寨為了這樁大買賣,頭一回用盡全部心皿,聚集所有地頭兒的經驗,打算好好佈置一番。
其中討論最熱切的是該索取多少贖金。
有人高喊一萬兩黃金,有人說莫家富可位居揚州首位,沒個十萬、八萬不成。
喊得最高價的是張氏夫妻,他們存心要莫迎歡有命來,沒命歸,要了一百萬兩黃金的天價,讓所有人咋舌,眼睛閃著貪婪之光。
人性之惡由此得見,是福是禍尚未得知。
當天底下最奸詐的禍害遇著無惡不作的土匪,到底誰比較倒楣,真是隻有天曉得。
“唉!最近數銀子數到手痠,當鋪的生意真的有那麼好?”那表示天災人禍兇呀!
風五姑將一錠錠的銀子收入箱中,小心地排列整齊,她老覺得女兒太熱中於銀子,其實銀子夠用就好,何必拚命?
原本以為她這輩子不可能出閣,誰知她早已定下一門好親事,累得他們夫妻倆擔心她沒人要,白髮都多生了幾根。
好在女婿重情,不忘當年承諾,非常厚道地來討她女兒回家數銀子。
做孃的也沒什麼要求,只要女婿不退貨,她就躲在被窩裡拜祖宗,感謝先人有匾,不致教莫家給銀子淹了。
留點空地好種菜養鴨。
“娘呀!你身子太虛,要多補補氣,這還不包括我在洛陽那幾間店鋪呢!”數銀子還嫌累,真是不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