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圍牆上滿是犬牙交錯的垛口。從這些外觀特徵上看,這座城堡仍然殘留著濃濃的戰爭色彩。然而,在這個和平的年代裡,它只能靜靜地矗立在那裡,訴說著日不落帝國以往的輝煌。

博物館門前是一處開闊的廣場,此刻廣場上熱鬧非凡。地面上橫七豎八地堆滿了數量眾多的石雕、石像以及石質的建築構件。一群身穿藍色工作服的研究人員在它們之間忙碌地點點劃劃,幾臺起重用的機器裝置穿梭其間,馬達發出了陣陣轟鳴。

史密斯教授的身材比較矮小,常常會被別人擋住而淹沒在人群裡。他的學生庫克焦急地在廣場上走了好幾個來回,才從一座雕像的後面找到了他。

“教授,我們剛剛接到通知,今天夜裡一場暴風雪將席捲整個英國,而威爾士將是受災最嚴重的地區。雖然卡迪夫深藏在布里斯托爾灣裡,但由於此次暴風雪的等級非常高,這裡也將不能倖免。”見到史密斯教授後,庫克急忙將剛接到的暴風雪預警內容告知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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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教授沒有著急,他篤定地抬頭看了看這灰濛濛的天空:“時間還來得及,今天下午我們就能將這些雕像全部調整到位,這些起重裝置也就可以撤離了。至於剩下的工作嗎,可以在室內先完成一部分,等天氣條件允許了我們再繼續往下進行。”

看到史密斯教授並不著急,庫克連忙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可是,教授!這次的暴風雪級別很大,據說區域性降雪會達到200毫米以上。這麼大的雪恐怕會對這些藝術品造成傷害,我們是不是應該採取一些必要的防範措施呢?”

史密斯教授哈哈一笑,“這個問題你還真不用擔心!這些佛像可沒有那麼嬌貴。千百年來,它們一直就在露天戶外接受著風霜雪雨的侵蝕,也從來沒有因此而去刻意地躲避。當然,無盡的風雨也在它們的表面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不過這是日積月累的結果,不會因為一次暴風雪而有任何的變化。其實,我們之前做過很多次的‘耦合實驗’,實驗證明比起這暴風雪的寒冷,這些石質的藝術品最怕的反而是烈日的烘烤暴曬,以及暴曬之後突然出現溫差懸殊的惡劣天氣。就比如在驕陽似火的夏日午後來上一場傾盆大雨或者是冰雹,這種突然的降溫就會使雕像的表面爆裂,那才真是慘不忍睹。再者說,過不了多久這些寶貝兒就會被搬進博物館了,就讓它們在這裡最後經歷一次大自然的洗禮吧!”

兩人說話間,一名工作人員將單板夾遞到教授手裡,“教授,這是我們根據要求制定的吊裝方案。如果您沒有意見,馬上就可以給那個基座進行吊裝移位。”

史密斯教授翻看了一下單板夾上面的幾頁吊裝結構圖,“這可是一個大傢伙。對於力學方面我不是很懂,只要你們的方案計算得當,捆紮的著力點足夠牢固,別把它再給摔了就好!”

教授合上單板夾遞迴了工作人員。旁邊的庫克見狀連忙說道:“教授,既然要移動那個大傢伙,我們正好能對它的底部情況做一次三維掃描,省得以後再折騰了。”史密斯教授也感覺這是個好主意,就一口答應了下來。他讓庫克叫上湯普森準備那些所需要的儀器,而自己走向了剛剛說起的那個大傢伙。

大傢伙是一尊體積龐大的“仰覆蓮束腰須彌座”,在這批石質藝術品裡面是最大的一個。據說從卡車上卸下來的時候,用的是重型叉車。由於叉車的起重功率過載,竟將它硬生生地砸在了地上。須彌座先著地的一側將石板鋪的地面砸出了一道深深的凹槽,到現在它還陷在裡面。雖不至於馬上就會摔倒,但有種岌岌可危的不安全感,任誰看了都不免會有些擔心。

此時的須彌座已經按照吊裝方案被牢牢地繫結。捆紮工作的重心放在了須彌座的蓮瓣疊澀上,所謂疊澀,指的是須彌座上端那層層堆疊並向外挑出的部分,它由三層蓮瓣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