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呆傻掉了。

“你怎麼受傷了?”

遲冬至再虛弱現在也不願意示意給他看,眉頭都不皺一下,“你可以放開嗎?我覺得我得去醫院。”

“你他媽瘋了你遲冬子,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

命運被濃縮在這一刻,定格,她身上的血和他心裡的血共同把兩個人浸泡在一起。梁夏末聽見自己心窩裂出口子的聲音,她怎麼能受傷,她怎麼能在他見不到的時候受傷。這是梁夏末,忽略她感情與心理上的傷痕,最直接表面的心疼她的身體,而遲冬至需要的,恰恰相反。

遲冬至到家之前出了車禍,小臂縫了四針,留院觀察,晚上就開始發燒,到最後神智都不太清了,只有一雙眼睛越來越清亮。

梁夏末用手捂住,只要一拿開她就又睜開,死盯盯的看著他。梁夏末知道她想要什麼,咬著牙不答應,死捏著她的手狠不得把骨頭捏碎。

“我不離婚,你想都別想。我還是那句話,咱倆分不開,分開了都得死。”

“死我也要分開。”她掙扎著要坐起來,喉嚨裡嘶啞著吼出這句話後像是消耗了所有的力氣,一隻手卻不鬆開他的,“我要離婚。”

梁夏末委屈的一下子眼圈兒就紅了,被她寵著長大,突然間她就這麼不負責任的把所有的愛全都收回,梁夏末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我知道你在發燒,說什麼你自己都不清楚,冬子我不會往心裡去的,我知道你生我氣了,你胡說八道呢。還有啊,我以前可能是不夠關心你,以後咱倆換換,我愛你寵你慣著你,任打任罵不還手。”

遲冬至似乎很激動,竟然去扯手上的輸液管,梁夏末把她按住,叫來小護士,狼狽的逃離。

這一夜他守在病房外面,寸步未離,回憶襲來綿綿密密,有執著著遲冬至、憨傻的沈靈、討厭的蘇讓、還有動用各種心機的自己,一場又一場像是下著永無止境的小雨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來探病,梁夏末整夜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整個人很頹廢。穀子拉拉朱染的衣袖,真沒戲啊,人家鬍子啦碴的都比你帥,很是有一種硬漢氣質的另類美。

朱染氣的把胳膊使勁兒抽回來,“借車那事兒,黃了。”

“別啊別啊。”

穀子一路小跑跟過去,見到梁夏末立馬自來熟的打招呼,“師公早。”

“你們來啦。”梁夏末使勁揉了揉臉,“快醒了,你們進去吧。”

“師公你不進去嗎?”穀子問道。

“我啊,我就不進去了,那什麼,我去買早飯。”

穀子蹦蹦躂躂的進病房了,留下朱染一個人看著梁夏末消失的背景怔愣好久。

遲冬至閉目養神,聽穀子嘰嘰喳喳的說了接近半個小時也沒什麼反應,偶爾會微微扯一下嘴角示意自己在聽。好在穀子習慣她這副德性了,向來不冷場。

“師傅,咱們家師公真是帥啊,你們倆真的是很配。”

穀子馬屁拍到馬蹄子上,遲冬至閉著眼準確的給了她屁股一巴掌,“帥啊,那你領回家去吧。”

穀子故意裝出一副垂涎的樣子,搓搓雙手,“那……那師公能同意嗎?”

遲冬至這回連話都懶的回了,直接翻了個身把頭埋進被子裡,那兩人嘀咕了好一會兒四周才安靜下來。遲冬至睜開眼,眨了眨,眼淚湧出來,她不敢睜開,裡面太受傷,已經遮掩不住了,輕易便能被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

“你到底還要把自己憋在裡面多久?”話音剛落就有人拉開被子,遲冬至的眼淚毫無遮掩的暴露在朱染面前。他就那麼站在她面前,雙手插在褲兜裡,看似很隨意,只有眼底一絲緊張洩露了他看到這些眼淚時的訝異。

遲冬至抬起完好的那隻胳膊壓在臉上,“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