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旦的前一天,我終於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江叔帶著深深地疲憊看著我,無奈的說道:“你小子真是給我露了一手啊。”

我嘿嘿笑了笑,輕聲道:“衣角微髒。”

“……”

江叔沒好氣的打量著我,沉默了片刻笑著說道:“就這還衣角微髒啊,看你憔悴這樣……唉……”

“沒事的,又不會死。”

“你小子說的輕巧。”

江叔嘆了口氣,沉聲道:“要不是我和那個校長有交情,你小子下半輩子就在這裡過吧。”

“這麼嚴重啊?”

“不然呢?”

江叔接著厲聲說道:“多虧姜江第一時間就給我打了電話,不過還好,事情已經平息了,那個主任也因為違規辦輔導班被辭退了。”

頓了頓,他又嘆了口氣說道:“那個主任也是先動手在前,也不用賠償,一會兒簽了字咱們就走。”

“走?”

我愣了一下,詫異的問道:“這就結束了?”

“不然呢?你還準備在這過年?”

看著江叔臉上的笑容,我也沉默了下來,這件事帶來的影響我也清楚,這麼早能結束一定是江叔廢了不少功夫。

過了許久,我才重新抬起腦袋帶著深深地自責朝江叔說道:“江叔,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麻煩啥,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孩子了,我不管,誰管你?”

話剛說完,江叔便看著我眼角的淚水嘆了口氣。

“常青,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會做這種傻事呢?”

“我……”

頓了頓,我平復了一下情緒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那你怎麼不找我呢?”

“這不是怕連累你嗎?”

“傻孩子……”

江叔嘆了口氣,看著走進來的一個叔叔又朝我說道:“好了,簽完字辦完手續咱們就走,我還得回公司一趟,一會兒你先自己回去,明天下午三點記得參加活動。”

“好。”

……

等我回到那個衚衕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推開鐵門後我便坐在院子裡開始研究起了被自己推回來的那輛已經壞的不能再壞的腳踏車。

那個地中海似乎把氣全都撒在了腳踏車上面,它本來就很廉價,現在不光少了個腳蹬子,甚至連輪子都有些變形。

拿著扳手研究了許久,我終於把腳踏車放到了牆邊,在回來的路上我就問過修車行了,有修它的錢都能夠再買一輛新的。

或許是因為一個周的孤寂,我開始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沉默了許久,我找了一塊白色的費布蓋在了它身上,隨著一根菸點上,也算是給它短暫的生命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葬禮。

我就默默的坐在院子裡,無聊的望著腳踏車的墳墓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可能是因為迷茫,也可能是因為無聊,但絕對不是煙癮。

時間也在這種無聊的時光悄悄溜走,直到夜深時,院門外才傳來腳步聲。

許諾依舊穿著那件皮衣,他走到我的門口時往院子裡打量了一眼,在看到我後愣神了片刻便笑著走了進來。

他看了眼我身旁的菸頭,猶豫了許久還是從煙盒裡拿出了一根菸遞給了我。

“回來了?”

我笑著點上了煙,深吸了一口後說道:“大難不死。”

“那就好。”

許諾打了個哆嗦,隨後又笑著說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的那個朋友每天晚上都會來。”

我愣了一下,古怪的問道:“沒嚇到你吧?”

“不會,她也沒唱戲,就是一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