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實踐出真知(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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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過痘瘡,好不容易撐了過來,她也不用怕……就是你們兩個小的最近哪兒都別去……”張巒道。
張鶴齡也跟著出房來,傻乎乎問道:“我也聽人說城裡流行什麼痘瘡……爹,那玩意兒很厲害嗎?”
“哼!”
張巒語氣不善,“若真得了,生死各半,只能聽天由命。沒死的,臉上也可能會留下疤痕,你倆小子不怕,要是傳給你姐姐,一臉麻子以後連嫁都嫁不出去。”
張鶴齡不由望向老母親,道:“娘不是得過?不也嫁人了?”
“去,去!”
金氏差點兒想拿起掃帚往大兒子身上招呼,卻還是出口提醒,“回頭燒點水,全家老小都洗個澡,把身上的晦氣除一下。最近的確哪兒都別去了,等城裡疫病消停下來再出門也不遲。”
……
……
因為張家父子三人都進過城,還曾去過有著疑似病例的張家大宅,使得家裡氣氛愁雲慘淡起來。
張巒這下也不用出門了,既不用過問女兒的婚事,也不用去借錢,算是難得清閒下來,最後只能無奈跑回房間看書。
張延齡藉著給老父親端茶送水的機會,進到主屋,看到張巒正在那兒漫不經心翻著書,近前小聲問道:“父親,您說城裡有大戶人家得了痘瘡,他們現在咋樣了?”
,!
張巒接過茶水,嚇唬兒子道:“都被關在家裡,哪兒都不讓去,所有吃喝用度,都由官府派專人放在門口,等人走遠了才允許府上的人出來拿。”
“死的人多嗎?”張延齡繼續問。
“死了幾個。”
張巒道,“死不死的倒沒什麼,但如果你身邊都是得病的人,還不讓你逃出去,你不怕嗎?”
張延齡笑了笑道:“當然怕,我是問,那些大戶人家的主人呢?”
張巒道:“還能咋樣?都被關起來了唄,有的直接被送去牙古廟了……你是不是也想去?再不老實,為父就把你送去。”
張延齡心想,把我當三歲小孩呢?
你竟然覺得這種嚇唬人的手段對一個十一歲的少年管用?
張延齡道:“父親你說要是我們能幫他們治痘瘡,咱能不能從中賺點銀子,把咱家之前的欠債給還上,還能給父親賺點考鄉貢的盤纏,到京城過好日子?”
“傻孩子,病得不輕啊。”張巒伸手摸了摸張延齡的額頭,又跟自己比對了一下,“大白天發什麼胡話呢?”
他皺皺眉頭,似也覺得奇怪,最近小兒子的反應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為父從來就沒聽說有人能治痘瘡的,如果真能治好,別說幾個錢,就算是金山銀山也能賺回來,你當那些王公貴胄不會得病嗎?嗨,我跟你說這些幹嘛……哈哈……”
張巒覺得自己被兒子帶偏了,開始鬧癔症,做那春秋大夢。
張延齡一臉認真地道:“我是說真的,治未必能治,但防應該沒什麼問題……父親是生員,如果由父親去說,他們或許就會相信。”
張巒板著臉:“你想讓為父被人戳脊梁骨嗎?為父幾時會懸壺濟世的把戲?為父乃堂堂讀書人!”
張延齡道:“聖人不也說,‘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如果父親明明有機會兼濟蒼生卻畏畏縮縮,怎稱得上是稱職的讀書人呢?”
“你……”
張巒聽到後目瞪口呆,“你從哪兒學來的?”
“不是父親教的嗎?兒記得,這是《孟子》的經義吧?”張延齡道。
張巒一時羞慚,突然想到什麼,破口大罵:“你個屁娃娃,居然教訓起老子來了?什麼有所為有所不為?為父從來都不是大夫,更不知如何兼濟天下,怎能聽你一面之詞?再不滾開,小心為父用戒尺打得你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