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箋想了想,還是為太子說了一句好話,“殿下其實人很好的,面冷心熱。”

“那你和殿下交情如何?能說上話嗎?”

“不算太熟。”唐玉箋真誠道,“師兄若想結識殿下,還是要靠自己的本事。若是透過旁人引薦,哪怕上了金光殿,殿下也是會不高興的。”

虞丁看向唐玉箋,眼神略帶探究。

昨晚太子不是還出現在她房間裡,今天怎麼就不算太熟了?

明日就要上路,唐玉箋沒太多閒餘時間與師兄師姐們多說,便找了藉口匆匆告退。

她跟隨祝儀師兄去領未來幾日路上所需的東西,用於沿路賜福的符籙,以及若意外受傷時會用到的丹藥玉露。

唐玉箋昨夜沒睡,眼下泛出幾分疲憊。

她心裡惦記著殿下忽然到來的事,領了東西后便原路返回。

剛走到拐角處,就聽到先前那幾個湊過來打探訊息的人,在她走後忽然變了語氣。

“先前不過就是隻妖,進了仙門後就攀附上了太子,現在都敢在這麼耀武揚威了。”

“你看她那什麼都不肯說的樣子,生怕我們得了機緣。”

“還不是因為她是妖物出身,知道怎麼放下身段討好,若是我們這些名門之後能做到嗎?要麼她能攀上金光殿呢。”

“聽說她透過口風,自己是從什麼畫舫裡出來的,那可是尋歡作樂之地……”

唐玉箋垂眸聽著,那些先前對她還算和善的師兄師姐聲音刺耳,說出來的話夜越來越不堪入耳。

“誰知道她是被趕出來的,還是自己跑出來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也該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本就是個妖,哪有剛入仙門就跟著出去賜福的道理?”

“我知道,她是擅自用了殿下的劍,被方壺仙長告上了金光殿後被趕出來,劍也被收了。”

“用殿下的劍?不會是偷的吧……”

最後一句話音落下,唐玉箋從長廊拐角後走出來。

手裡握著那柄被他們說被收了的劍。

地上的厚重的青玉磚裂出一道道細密的碎紋。

銀霜劍已然認主,劍芒化作一圈圈密密匝匝的疊影,劍尖直指那幾個臉色驚變的弟子,像是隨時會萬劍齊發,將人逼得動彈不得。

唐玉箋說,“你們不要侮辱妖,做妖的可不會背後汙衊人,比你們好多了。”

“小測也沒說不能用劍,進去的弟子各有法器,為什麼到我這裡用劍就被你們再三詆譭?”

先前方壺的弟子說她就算了,可現在這些人和她一樣都是岱輿仙人座下弟子,師出同門,怎麼也這樣出言詆譭?

歸根結底,或許是因為這把劍鋒芒太盛。

唐玉箋提著劍威脅了一番人,轉身走了又覺得他們回去師父面前告狀。

祝儀師兄和顧念師姐在瑤林候著,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還迎上來帶她去摘師父親手種的瑤林瓊枝。

“這瓊枝也能賜福,若是路經廟宇遇到苦命的祈願人,就將瓊枝賜予他們。”

祝儀師兄這樣說。

唐玉箋點著頭,心想那要多折些瓊枝才行,因為人間有許多苦命人。

手下折著瓊枝,摺好了就在虛空一劃,收入卷軸中。

祝儀正與兩個師弟師妹說話,卻發現他們的目光不時飄忽,似乎被什麼吸引。

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就見一道雋雅的身影孑然獨立。祝儀的身形微微一震,目光下意識地掃過身旁正專注折樹枝的姑娘。

“玉箋,太子殿下……”祝儀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緊張。

唐玉箋頭也不抬,“師兄若是也有事找太子,就自己去吧。我與太子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