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啊!快逃!!”

“他是惡魔!快跑——”

“呃啊——為什麼……是我……”

郊外的一處民宅內,幾個滿身鮮血的大漢從屋內又是爬又是跑地逃出來,同伴摔倒也不敢扶,只是一個勁撲向大路。

“嘖。”

一個身影從屋內走出,煩躁地甩開擋住視線的兜帽,手中長柄甩動,鋒利的鐮刃砸在房子支柱一角,將門前的小屋簷倒了一片。

“太陽也快出來了,你們何必要逃呢?哦,我忘了,畢竟你們本就是蛆蟲,見不得光。”

布蘭度抹開嘴角的血跡,伸手甩開腥臭液體,隔空對著逃跑的幾人橫掃一切——

“嗤——”

一條極細的線出現在前方,一時間一切都凝固了一般,上下分色,黑白兩隔。

“滴……”

何物滴落?

——紅色在縫隙處一點點蔓延。

陽光一點點照亮地面。

那是無數的肉片。

“呵。”布蘭度不屑地嗤笑一聲,收回武器,往屋內返回。

……

“啪嗒……”

泛著餘溫的豬肉癱倒在地面上,

半個下身還僵硬地站在一旁,染得鮮紅。

……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地下室內,唯二的活口中,身著白大褂的男人站都站不住,在滿地肉片中扶著桌面才能勉強站住。

他看了眼剩下的一個同伴,不禁緊張地顫抖著。

口乾舌燥,竟在這血肉模糊的地方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我?”

布蘭度拿著一把被切成兩半的手槍翻了翻,隨手丟開,那槍落在肉片中央,摔得分散。

他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想拿桌面上的某物,卻見白大褂立即後退了一步。

“呵呵,別怕。”

布蘭度伸出手,捏著一隻已經死去的蛆蟲狀物體,丟在他胸口。

白大褂嚇了一跳,連忙雙手並用,撇到地上:“什什……什麼……什麼……”

“這東西是誰給你們的?”

布蘭度沒有管他,轉身走到另一位活口面前,捏起了對方的腦袋。

然而,即便如此,這位“活口”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無力地仰著頭,任由布蘭度擺弄。

見狀,白大褂的眼神越發恍惚,只是無助地向後爬動,貼到了牆角,不敢回答。

從他的視角看去,那位同伴的胸口已然隆起,從後向前扎著一根巨大的斜刺。

若非是實驗,可就沒這個活口了。

……

時間還要回到半小時前。

已是深夜,

在看不見人影的大路上,一個男人從道路盡頭一步步走來。

“大概是這了吧?”

他丟開手中的潦草圖紙,抬頭一看,偌大的荒蕪中,建著一個破爛房屋,簡直和路邊臨時廁所沒什麼區別。

來人正是布蘭度。

曠野的狂風吹開頭頂的兜帽,隱約帶起一股血腥氣。

鼻尖聳動,忽然輕蔑地一笑。

“真臭啊,看來還真找對了。”

“嘶啦——”

腰間短柄入手,猛地甩開,化為一柄巨大的鐮刀,

只是輕輕掃過地面,便讓石塊裂為平整的兩半。

……

“咚咚。”

“有人在敲門?我去看看……”

地下室內,三個白大褂湊在一起,對著一罐詭異的罐子擺弄。

不多時,樓上傳來聲音,

一人於是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