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在村東頭一個小陽坡上,面南背北。

一會工夫,一大一小來到道觀門前,老道拿出鑰匙開啟斑駁的大門,伸手一推,吱呀一聲,門開了。

邁過高高的門檻,進門是一座大殿,供奉著三清祖師,穿過大殿就是老道的住處,典型的東北民居,正房三間,偏房二間,東北也叫下屋。

老道領著楊帆走進正房的東屋,開啟燈說道:“小嗄(東北早年對小孩的一種稱呼)快上炕吧。”

楊帆脫了鞋爬上炕,老道放下身上背的包裹回頭看:哎呀這頭上怎麼流血了,這個王老壞該死啊。”其實這時血早就不流了,都已經結痂了。

老道馬上拿出碘酒等消毒用品給楊帆消毒,老道雖是中醫,但必備的消毒用品還是有。邊消毒邊嘴裡罵著王老壞。看著傷口挺大又用紗布給包紮上。

處理完了後老道又問:“孩子,吃飯了嗎?”

楊帆搖頭。

“你等著我給你弄點吃的。”轉身老道去了外屋,只聽一陣鍋勺齊響,這麼晚了,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趁此機會,楊帆看了看屋裡的陣設,牆是土皮牆,炕在南邊靠窗,這叫南炕,炕上放著一個炕櫃,用來放被子,也有把炕放在北邊的,叫北炕。而北邊擺著一對木箱子,牆的一邊放著兩把椅子,另外別無其它傢俱,門框邊上掛著一個日立,看了一眼,一九八二年七月八日,原來現在是八十年代,怪不得這麼窮呢。

他其實穿越的是八十年代,東北遼省北部山區,一個叫項楊村的小村子,村裡姓項姓楊兩大戶,後來又搬過來幾個其它姓氏,聽說是闖關東來的。村裡人除了種地,就是採點山貨掙點外快,這幾年隨著包產到戶,人們也可以賣點山貨維持生計,但也不敢太明目張膽。

“快來吃點東西吧”老道端著一碗白菜湯,兩個大餅子衝著楊帆喊到。

把菜放到炕上的小炕桌上,又遞給楊帆一雙筷子。“吃吧,太晚了也沒什麼好東西,先掂吧掂吧”老道說。

楊帆拿起一個玉米餅子遞紿老道說:“爺爺先吃。”

“哎呀爺爺吃過了,在一個病人家吃的,所以回來晚了,要不還遇不到你呢。”老道看著孩子這麼懂事,慈愛的摸了摸楊帆的頭,楊帆也是真餓了,拿起餅子大口吃起來。

“慢點慢點,沒人跟你搶”。

楊帆抬頭衝老道笑了笑。一會工夫兩個餅子下肚,可算飽了,湯也喝個精光。

老道說:“吃好了咱就先睡,天也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於是二人開啟卷在坑角的鋪蓋,把桌子推到一旁,楊帆挨著老道躺下,一會工夫老道就睡著了,楊帆雖有許多心事,但架不住身體不適,也睡了過去。

這一夜楊帆做了無數個夢,一會夢到自己前世的妻子,雖然生活中也有口角,但也踏踏實實跟自己過了一輩子苦日子,不知道沒了自己她會怎麼生活。

一會又夢到自己心愛的兒子,雖然學習不好,卻從不給自己找麻煩,並且很懂事,未來的路得你自己走了,爸爸不能陪你了。心痛,不捨各種情緒交織。

一會又夢到這一世自己大殺四方,房屋千所,妻妾成群,再也不用為各種房貸車貸而愁,總之,夢的希碎。

恍惚間天亮了,聽到外屋有響動,楊帆睜開眼,看見老道已不在身邊,楊帆下地走到外屋,老道正在忙乎著做早飯。

“爺爺我幫您燒火吧”楊帆說。

老道回頭看看說:不用不用,快去躺會,你身子骨虛,得多歇著。飯一會就好了。”楊帆想了想說:那我先洗臉吧。

“去吧,盆裡有水,別碰著傷口”

等楊帆洗完臉飯也做好了,今天吃小米粥雞蛋,這是老道特意給楊帆做的,小米粥不稀罕,但雞蛋可不是天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