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立場上,摺子渝有什麼錯?

可是,正因為我知道,才萬萬反抗不得啊,因為宋得天下是必然的,如果任由折氏反抗下去,總有一天刀槍加頸,那時,”那時子渝又會怎樣?可我如何才能說服她?說我來自未來?笑話!她當我是混蛋也罷了,要是當我是神經病,那就真的沒甚麼好談了。

摺子渝又罵道:“我真搞不懂,宋國對你有甚麼好,你的所謂忠心到底從何而來?不錯,你有今日,有你自己的付出和努力,可是天下間肯付出、肯努力的人多了,又有幾人得成大事的?

可你呢?身負人命逃離霸州時,是我折氏門下的程大將軍包庇了你;同樣是他舉薦了你,你為宋國出生入死,輾轉至西北,被安置在諸藩強羌中間,手下數萬老弱婦孺,無城池可守,無米糧可用,無生計可尋,如果沒有我府州折氏相助,但憑你自己的才智計謀,安能立足紮根,得成富貴?

你之發跡,不曾離開折氏之助,可是你卻一門心思地站在對你不住的宋國一面,反而要處處與我折家作對,我對你楊浩已經仁至義盡了,換任何一個人去看,你都是忘恩負義、不忠不仁,你居然視對付我折家為天經地義。還來向我說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折家虧欠了你甚麼?我摺子渝虧欠了你什麼?”

摺子渝見他氣餒。令笑著又道:“折家如果有朝一日真的降了,那只是因為力不如人。絕不會是因為受其感召,認為只有他趙家才是名正言順的天下共主。同樣的,我折家不管是主動降了,還是被迫降了,趙家都不會把我們看成自己人。一樣想防著我們,控制我們。

伐戰謀國,本來最是殘酷無情,像你這樣天真小居然相信國家、朝廷、皇帝,會想鄰里相處一樣的話,還是趁早辭官做你的富家翁去吧,否則總有一天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楊浩怔立半晌。仍在最後的努力:“子渝。有些原因。我不能直言。可是,我可以告訴你,得天下者必是大宋,它是不會像唐末以來林立諸國一樣短命的。它一定會成為中原漢人的正統。國運至少也會有幾百年之久,不管是漢國、唐國、吳越,閩南陳洪進,還是西北三藩,早晚都會像蜀國和荊湖一樣,淪為宋的國土和子民,我不會害你,更沒理由害你,我只希望你能記住這句話,如果不甘心,想要搏一回,也千萬不要使出太過酷厲的手段,以免不能回頭。”

摺子渝失笑道:“你還真的成了算命先生了,那我問你,我的命運會如何?你的命運,又會如何?”楊浩心頭一震。就像一道驚雷在天空轟然炸響,拂開了漫天的陰霾,摺子渝的命運,,他並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的命運,”他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楊浩早在前年冬天就應該無聲無息地病死在霸州一個丁姓村莊裡了。

然而他現在卻出現在這裡,他改變了一些人的命運:楊氏、冬兒、柳十一、董李氏、壁宿、焰焰、娃兒,”他也改變了一些時事:遷北漢國人與宋境、建立蘆嶺州、秘建飛騎衛、會盟党項羌七大氏族、解決開封斷糧喜機……

摺子渝的命運到底會如何?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空降到這個世界上的生命到底又命運如何?自己又將改變多少人、多少事的命運?

摺子渝見他痴痴怔立,心神恍惚,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便道:“不錯,行計使謀,使開封斷糧,欲解我府州之困的人就是我,我現在氣力已經有些恢復,可仍動不礙手,你要想綁我去向趙官家請功,用我的血染紅你的錦繡前程。那就儘管動手吧。各為其主,本應如此,我不會怪你!”

楊浩無力地揮揮手:“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傷了你,你明明知道。”

摺子渝聽他這般說話,心頭不由一熱,卻板著臉道:“我不知

!”

楊浩嘆了口氣,說道:“一會兒有官吏往來,你,,還是儘快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