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詭異的巧合沉默了一秒。

雖然不在同一個頻道,但護鏡男驚訝之餘,仍然看懂了布蘭度的意思。

這隻手是在讓他閉嘴。

護鏡男乖乖嚥下嘴裡的話,第一反應就是趁著這個閉嘴的機會,趕緊仔細思考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情報,免得被對方折磨半天還死不掉。

然而,下一刻,他愣了一下。

——自己在想什麼啊?這男人根本不會留手,自然也不會故意折磨。

——真是在組織待久了,腦子都生鏽了。

空白的大腦開始胡思亂想,除了有效資訊外,什麼都想到了。

就連小時候聞過的用棒棒糖“請客”過自己的老奶奶的短褲味,都回想了起來,下意識就是一個乾嘔。

“反射弧這麼長?我都殺完人多久了……”

布蘭度用怪異又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上臺階,朝樓上離開。

護鏡男只覺得生無可戀。

想起來什麼不好,非得想起這事。

忽然,他又是一愣。

好像樓上還有幾個人來著……

……

“不……不要了……不要了……”

門窗加厚、窗簾緊閉的二樓臥室內,一股難以描述的海鮮味道在整個房間瀰漫,其中夾雜著不少各類藥物、香水的混雜氣味,完全超出正常人體可承受的劑量。

一個女人被鎖在床邊,雙目失神,自顧自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不斷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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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大床上,三個大漢呼呼大睡,一張撕成三片的薄毯分三人蓋,略顯潮溼的表面泛著怪異的色澤。

“咚咚。”

突然,門被敲響。

女人的瞳孔短暫聚焦,又隨即再次恍惚。

她站起身,手和腳的鐵鏈一點點拉長,發出輕微的響聲,直到極限處時忽地一頓,繃直,然後整個人僵在原地。

看了眼門把手的方向,女人乾澀的眼角被淚水填滿。

她伸出手,手上的鐵鏈較腳部稍長,正好夠她摸到把手,但卻是一個絕望而羞恥的姿勢。

她能開門,能走動。

她不能靠近門檻,更無法鎖門。

門被無聲地推開,女人並未看門外的動靜,而是直接回到床邊,蹲了回去。

腦袋低垂,埋在雙腳之間,略微顫抖著。

……

許久,她察覺到沒有腳步進來,便怔怔地抬起頭,卻發現門外其實沒有人。

愣神間,她又傻傻地笑了一聲,變作哭臉,肩膀微微聳動。

——難道是已經出現幻覺了嗎?

“哭什麼呢!?廢物!果然就該把你和前面三個一起丟出去!”

哭聲吵醒了床上的“野豬”,怒吼傳來,厲風呼向耳邊。

不用轉頭去看,但女人已然條件反射地抱住了帶著血跡的耳朵。

“砰!”

預料的疼痛沒有到來,聲音也與以往不同。

隨後是驚慌的撲倒、恐懼的大喊,以及後背濺起的一陣滾燙液體。

她呆呆地抬起頭,看向身後。

有一個黑色的男人站在床邊,手裡拎著一根手臂,正面無表情地隨手丟開。

三個壯漢都沒了影,只有一條濃烈的帶著血腥氣的痕跡,一路蔓延向門外。

女人還是呆呆的,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可是她潛意識裡覺得不可能。

忽然,她察覺到那個黑色的男人在動。

——他轉頭看過來了。

——他在幹什麼?

——他的嘴在動?他好像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