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啊?”熊赳赳的聲音已經有些發抖,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攥住了喉嚨,“那個人呢?是消失了,還是被人‘滅了燈’?”

晴奈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她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前爬去。到了剛才熒光人所在的位置,她伸手在地面上摸索,卻只觸到一片空虛,什麼都沒有。不甘心的她繼續往前爬了一段,以她的速度,如果熒光人仍在按照原來的軌跡和速度行進,她早已超過他了。然而,在這段距離內,晴奈一無所獲——難道這個熒光人真的憑空消失了?她的心中湧起一陣疑惑和不安。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晴奈難以置信地低聲說道,“之前可從未發生過這種情況。”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慮,彷彿眼前的黑暗正在吞噬她的理智。

“是啊,”科利爾館長接過話頭,安撫著眾人的情緒,“從我們進入這座城市開始,與這些熒光人就像身處兩個世界,各行其是。他們的身體結構特殊,材質也讓我們無法理解,即便我們與他們碰撞,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傷害,那些被撞散的液體也會在幾分鐘內流回他們的身體,讓他們恢復如初。可是從未見過突然消失的這種情況……”

“館長,”熊赳赳忍不住插嘴道,“這些人可是會在光亮如晝的時候消失啊。”

“阿波羅,你別打斷館長的思路,”晴奈皺了皺眉,“你自己也說了,那是在天光大亮的時候。可現在這裡伸手不見五指,情形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科利爾館長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阿波羅的提醒也有道理。當洞內亮如白晝時,這些熒光人確實會隱沒於光明之中。那時我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或許有一些我們無法觀察到的事情正在發生。”

“哎!”晴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你們還記得那個騎馬報信的人嗎?”

經她一提,眾人眼前一亮,那段記憶頓時浮現在腦海中:一個縱馬馳騁的熒光人,當街向其他人報告了一個如同晴天霹靂的訊息,引得街上的人驚慌失措,四散而逃。這一幕曾引起考察隊的高度重視,但當時呼哨聲響起,天光大亮,所有熒光人瞬間隱沒。隊員們無法得知後續發生了什麼,而當洞穴再次陷入黑暗時,街道上又恢復了平靜,彷彿報信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晴奈推測道:“難道說,那次熒光人隱沒時,也發生過這種‘熔斷’現象?”

“很有可能,”科利爾館長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贊同,“但還有一個問題沒解決:當他們重新出現時,難道不是繼續按照之前的行動軌跡行進嗎?我們當時的感受是,他們似乎回到了之前的狀態。這一點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館長,”齊立昂欲言又止,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

科利爾館長鼓勵道:“立昂,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齊立昂想了想才說道:“進入這裡之前,我曾聽到那名契丹遺族的女隊長說過幾句話,或許透露了一些線索。”

“卡瓦莎嗎?”熊赳赳對這個蛇蠍女人的名字記憶深刻,語氣中帶著一絲厭惡,“她當時說了什麼?”

齊立昂努力回憶當時的細節,不太確定地說道:“她當時警告她的手下,好像是說讓他們抓緊時間,別等到時間到了,還要再重新來一遍。”

“別等到時間到了,別等到時間到了……”科利爾館長反覆唸叨著這句話,聲音中帶著一絲思索,“她指的是什麼時間呢?”

“這不是重點,”熊赳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彷彿抓住了某個關鍵的線索,他急切的補充道,“她後面那句才重要——‘要再重新來一遍’。聽明白了嗎?她的意思是,別等到了一個時間點,一切就會重新開始。”

熊赳赳的這番話讓隊員們豁然開朗,彷彿眼前的黑暗被一道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