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得下不了地,得靠自己貼身照顧。

沒想到師弟身板兒如此強壯,吐成那樣還能自己跑著去茅廁!

雖然跑得不是很自然,總是向左擰著身子。

但這體質、這忍耐力也並非一般人可比!

後半夜,大漢睡著後也不老實,總是往地上掉,秀才扶了幾次。

後來乾脆把自己被子抱來,和大漢的被子一塊兒鋪在地上,讓大漢愛怎麼翻騰就怎麼翻騰。

這也是大漢多少年來第一次沒有裸睡!

次日清晨,大漢從牆角的地上坐起來,拍了拍屁股底下的被子,看窗外已然大亮。

剛想起身,腦袋“嗡”地一陣眩暈,渾身軟綿無力。

深吸幾氣後感覺好了些,他掙扎著站起來一步一歇地挪到屋外。

正好秀才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碗。

看到師弟像大病初癒般,手扶著門框站在那兒,心中也是一軟。

把手中的碗往石桌上一放,招手讓師弟到院中來。

“把它喝了,要一口氣喝完!”

秀才待師弟過來後,指著石桌上的一碗湯汁說道。

大漢端起來,看那碗中墨綠色的東西,都能照映出自己的臉。

湊近鼻子一聞,沒什麼味道,好像有一絲淡淡的清香,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

一股清涼帶著微微的甜香,從咽喉一路下去,瞬間又從胸腹之內向全身漫延開來,頭腦也感覺清爽了許多。

肚子一鼓,大漢打了個長長的飽嗝。

幾息之後感覺全身經脈都有一股股熱流賓士而過!

突然鼻子一癢,“阿嚏……”

大漢痛痛快快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頓時出了一身細汗,頓時他覺得渾身難受之感消失了大半。

全身上下所有汗毛孔都舒暢得很。

“師兄,你這藥真好使!我是病了嗎?”

大漢把剛才因為打噴嚏,差點扔出去的碗放回到石桌上,擦著嘴怯怯地問道。

“修道之人,何病之有?你舒服點了?”

秀才白了一眼這個憨憨師弟,沒好氣地說道。

“嗯,除了還有點兒乏力,別的好像沒什麼了。”

“師兄!”

我昨日是不應該耍心機糊弄你,可我不明白你為何生那麼大的氣?”

大漢雙手抱拳,小心翼翼地問道。

秀才伸手示意他坐到石凳上,自己也坐到他對面,雙目緊盯著師弟的眼睛。

許久,大漢見師兄並不開言,被他盯得渾身都不自在。

看著他坐立不安的樣子,秀才搖頭問道:“到現在你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你已經站在萬丈懸崖的邊緣,再往前一步便是一腳踏空,說你萬劫不復也不為過!”

不等師弟反駁,又一臉嚴肅地說道:“你為贏得比試,好勝之心可以理解。”

“你投機取巧糊弄師兄也不要緊,我生氣地是,你這樣做等於是在糊弄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