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煉比他更渾厚的人,他相信必定可以應付自如。車兒輕搖,黑衣女人的身體,幾乎全靠在他身上了,一陣陣女人特有的幽香,以及肌膚的磨擦,令他漸漸地在身上起了奇異的變化,一陣神奇的激動浪潮向他淹到。他已是十八歲的大男人了,正是最危險的年齡。“克隆”兩聲,左車輪陷入一個小坑,一沉一浮,車兒顛了兩顛。

他右面的黑衣女人突然向他傾來,他本能地伸手將她扶住。因此一來,他幾乎將她抱在懷中了,但黑衣女人並未因此而醒來。

“哦!她到底是個女孩子,不知道險惡,在一個陌生男人身畔,依然睡得如此香甜。”他想。

他卻沒進一步想想,黑衣女人孤身出現在大雪封山的山谷中,和宇內十三高人爭奪秋山煙雨圖,殺人如兒戲,豈會睡得這麼沉?

他雙手用勁,想把姑娘扶正,但感到仍有虛弱之感,車不住輕搖,扶正後同樣會倒,試了兩次,他只好放棄,又不忍心驚醒姑娘,只好扶著姑娘的香肩撐著。

不久,他感到有點受不了,一個氣血方剛的成熟少年,擁著一個花朵般的美女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要說不動心,這傢伙可能有毛病,必須快找醫生。

嗅覺和視覺是令男人烏天黑地迷亂的根源,他被幽香薰得渾陶陶,被她那美好的五官和曲線玲瓏的胴體,激發了生命的本能,生命之火逐漸燃燒。

但後天所加的倫理束縛,卻又令他悚然而驚。最後,他只好屏除雜念運動分心,和生命的本能搏鬥。

車衝下一道低谷,突以全速向上爬升,積雪的冬天在山區內行車,極為罕見,下得快,衝上卻不易。

“叭叭叭!”鞭聲震耳,車兒突然上升。

黑衣姑娘身體一陣急搖,文昌的背抵住了車墊,有點吃力,只好叫:“姑娘醒醒,姑……”

黑衣女人星眸張開了,羞赧地一笑,坐正身體道:“咦!我竟睡著了?失禮,失禮。”

文昌注視她半天,怔怔地答非所問地道:“姑娘你笑得好美。”

“咦!你在挖苦我麼?老太婆了,這種話已不中聽了。嘻嘻!”黑衣女人笑答。

文昌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完道:“在下老太婆見過不少,卻從沒見過你這種老太婆。”

馬車升上坡頂,車兒又平穩地前駛。文昌一時高興,說完信手拉開窗簾。窗外,白雪茫茫,一片銀色世界,所有的峰巒全成了白頭山,所經處,是一條大宮道。

“咦!這是何處?”他訝然問。

“你向後看看。”黑衣姑娘答。

他伸頭出窗,天色已放晴,罡風砭骨,看光景已是已牌初。

後面不遠處,三峰秀絕妍出雲表,正是華山三峰,峰東面一些小峰,片削層懸,北面,卻是一些小土崗,全被白雪所掩,光燦耀目。

“咦!很象是傳說中的華山天外三峰。”他訝然叫。

“你沒有到過華山?”黑衣姑娘問。

“我只到過商州。”他據實答。

“那就是天外三峰。我們已離開華山了,再走十餘里,你反而看不見華山,到潼關還有五十里左右,要出了潼關才能重見華山。”

“什麼?姑娘之意是要到潼關?”

“正是此意。”

“不!”他叫,扭頭叫:“在下不到潼關。”

“你身體還未復原,走江湖志在四方,你……”

“在下有朋友在華陰相候……”

“你的朋友不會等你,你知道你昏迷了多少天?”

“我……我昏迷了多少天?”他吃驚地反問。

“三天,我帶著你在西嶽廟附近住了三天。”

“天,我竟昏迷了三天?見鬼,見鬼!”

“這並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