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之下,微風輕撫三人髮梢在空中微微飄起,一如當年。

望著兩人般配的背影,謝清槐發自內心的笑了。

作回枯木又如何?

春天嘛?

一直都在啊。

——

王黎回來了。

慕容雲遲在老爹面前彎了兩個月的腰又直起來了!

祝神殿裡訓話的聲音響起,

“爹!雲遲如今每日吃些難吃的藥膳,身體都叫你餓壞了!”

慕容肅瞪了眼旁邊告狀的白衣,放低聲音解釋起來,“黎丫頭,老夫這不是替你教訓他嘛!”

座上甲衣之人擰眉,“照您這麼個教訓法子,把他餓死了可怎麼辦?”

“就是!就是!”慕容雲遲眼中帶笑,忽然插嘴委屈道:“要不是您非關著我,我早就將黎兒接回來了!”

慕容肅咬牙切齒看著他,扭頭四下尋找武器,嘴裡嘟囔起來:“小兔崽子!自作自受還敢怪到老子頭上!我就該打死你!”

慕容雲遲靈巧躲在王黎身後,賤兮兮地吐出個舌頭。

慕容肅氣到額頭,脫下靴子踮著腳過去……

“黎丫頭,你別攔著我!今日他必死無疑!”

慕容雲遲嘴角抽動,小聲嘟囔著:“爹,你說要拿靴子臭死我我還信,打死我就算了吧!”

慕容雲遲就是嘴欠,每逢王黎在場時他便變得有恃無恐。

“你說什麼?”

“我說您兒媳婦說的對!下次別虐待我了成嗎?”

靴子飛來,慕白衣快速彎腰,躲過一劫。

椅子上王黎跟著回眸看他情況,“沒事吧?”

“夫人,你忘了我這兩年躲閃紅纓槍多少次了?一隻鞋子而已,不在話下!”

兩人攀談之際,慕容肅彎腰拾起輕甲腳下的紅纓槍,開始追著人刺……

慕容雲遲瞪大雙眼,跑了出去。

“爹,你可要冷靜啊!”

“你歲數大了,舞刀弄槍的不好……”

一切發生的太快,王黎跨步走出門檻外邊。

幾個回合下來,慕容肅將槍立在地上,騰出隻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眼中已經沒了怒火,氣喘吁吁道:“好小子……天天臥床,這身手倒也可以啊?”

慕容雲遲見他爹停下來,雙手扶著膝蓋支撐自己歇會兒。

聽見此話,彎腰擺手,笑著搖頭道:“爹,不怪你。你這身手可比王黎差多了!對我簡直毫無威脅——脅!”

尖槍突然刺來,嚇的他喊出破音……

階上,王黎也嚇了一跳,大聲衝他喊道:“小心!”

白衣毫髮無損,紅纓槍在他眼前收回。

耳邊傳來慕容肅嘲笑的聲音,“臭小子!大意了吧?”

“還得練!”

慕容肅將紅纓槍丟給下人,穿著一隻靴子進屋,端起桌案茶壺便開始往嘴裡灌。

王黎站在階上,安撫剛跑到懷裡受驚的人。蹙起眉頭朝裡囑咐道:“爹!您下次小心點,哪天真傷到他,您又該愧疚了。”

“好個黎丫頭片子,你就慣他吧!我是他爹,不是他夫人,吃虧的事兒我可不幹不了!”

王黎無奈的笑了笑,手指戳了慕容雲遲的腦袋,“嘴這麼會氣人?還不快去給你爹把靴子撿起來穿上?”

白衣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得令!”

屁顛屁顛的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