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風一過,細雨悄眠。

“司徒王府那邊依舊戒備森嚴,前門、後牆皆是御林軍。我就是打了親情牌,想進去探視一眼也不許!”

藍秀坊二樓,慕容雲遲站在中間,滿臉愁容聲情並茂,拍手道。

房裡中央,香爐嫋嫋,白煙四散周遭紫、粉、金,藍幾人,或垂首或對視。

“你這……數不清是第幾回失敗了,還堅持呢?”謝清槐嘆息口氣,眉心微鎖 。

“我問父親多次,他都搖頭不語。玄明他違抗聖旨,若非有公主免死金牌,他早鋃鐺入獄了。如今只是禁足,倒也沒什麼危險。”

藍羽摺扇在手敲擊掌心,心底說不出的煩躁,“離鬱走之前還特意囑咐,叫我們帶上司徒將軍一道去玩,如今是徹底沒戲了。”

“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還不如消停會兒。”

“如今新春也過!難不成我們就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玄明一人在司徒王府?”

慕容雲遲抬腳過去,將要衝到藍羽跟兒前。衣領被身後輕甲衣女子揪住,硬生生拖拽回來。

扭頭見是王黎,男人平息心氣,在她身旁消停下來。

“陛下見免死金牌寬恕他,也是好意。他領軍試圖北上之事,使得丞相為首的那幫文臣抓住把柄。若不禁足,給不出說法,皇威何在?”謝清榆蹙眉,金衣在身,正氣環繞。

路錦思索片刻,輕輕點頭,“青漁說的沒錯,現如今也只能等公主春日歸京。到時候殿下為國增光,促進和平功不可沒!放了駙馬文武百官也無話可說。”

“不錯。朝堂之事晦暗不明,你我皆不可插手。現如今也只能等公主殿下回來,再從長計議。”王黎安慰似的,拍了拍白衣肩膀。

“我進宮問過長姐,殿下來信,說在那邊很好。應是快回來了。”

“這個沈笑微!心裡到底有沒有她男人!大過年的不回家,留他一人深府空院禁足!我倒要瞧瞧待她回來,玄明會不會同她置氣!”

慕容雲遲跺起腳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下一刻,一聲悶痛聲音傳來。

幾人抬眸,原是慕容雲遲捱了打。

謝清槐實在沒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吃下背上一記拳頭,慕容雲遲徹底噤聲,冷不丁瞪了眼座上紫衣。隨後委屈巴巴回眸,看向身後自家那心狠媳婦。

王黎蹙眉,剛正不阿道,“好了!不許說胡話,殿下獨自他鄉,奔波勞碌。不回來定是有苦衷的。你可是忘了臨行之前,她大費周章為將軍謀後路一事?”

“是啊!小侯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你家玄明巴不得早點見她,捧在手心與她團聚呢!”藍羽撇嘴,撐起手中摺扇,一副傲嬌模樣小聲嘀咕道,“敢不理離鬱?那他可真是瘋了……”

青漁路錦兩人對視一眼,聞言淺笑著依偎在一起。

——

與此同時,亭子下,暖陽照拂。

阿嚏——

正同玄衣下棋,沈笑微扭臉,對著空氣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奇怪?難不成得了風寒?”女人手裡握棋子子,眼底糾結著,“不應該啊?開春氣溫回暖,倒是不冷,身上穿的也不少……”

對側,司徒風見狀,眼底閃過絲擔憂,“可是哪裡不舒服?”

紅衣回神,搖頭後扯出笑容,“無妨!我們繼續。”

……

春風漸來,兩人時日過得也算滋潤。

初春時節,冬雪已然開始消融。梅花枝頭紅豔漸漸褪去。

……

午後,沈笑微坐在亭下,照常看司徒風練武。

直到男人累了,消停下來。回到她身邊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