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臨走臨走背個屎盆子,更不想讓孫建權那麼順利的重新娶媳婦。

她和孫桂香面對面說道:

“我跟你弟弟,孩子開學前離的,為啥離婚,他動手。

你們瞎啊,看不著我被打那樣?

我沒告他,就我老江家沒出面收拾你們家,要想收拾你們跟玩似的,你們就謝天謝地中間有個麗麗吧。

我不想讓這事弄的滿城風雨,讓我閨女出門被人指指點點,她大舅也不想。

我請了三天假,辦理離婚的朋友都勸我,就這麼饒了他?

他為啥動手,再回去問問你弟弟,他要不要個臉了,他想在他們領導面前打溜鬚,求到我哥頭上,我哥沒給他辦,他回去叮咣給我一頓揍,最後我江源芳淨身出戶。

二十一歲嫁你們老孫家,我孃家陪送腳踏車陪送傢俱,你家趁啥?

到頭來,過了小二十年,二十年的青春,熬的我就剩個閨女,就即便這樣,你弟弟他就不是個男人,他不給我孩子撫養權!

房子得歸他,我哥還得照舊給他領導幫忙,他才能撒手將女兒給我,要不然跟我打官司。

你以為你弟弟現在銷售部門領導,是靠他自己啊?別往臉上擦煙粉,去啤酒廠打聽打聽。

我就問你,你們老孫家是人嗎?是不是覺得我老江家跟你們扯不起,拿住我們了?

確實,拿住了,我們有怕的。

怕孩子上法庭,怕三個月兩個月爭搶房子鬧離婚的官司打下來,滿城風雨,不想讓我閨女在這屁大的地方被同學笑話。

我又為啥調工作,你們老孫家,我們惹不起。

你們能豁出來為目的不要臉,你們連孩子都不顧,我不行。

今天,孫桂香,你又跑我單位來,說那些難聽的話,胡編亂造,這是、這是我哥幫忙把我調走了,要是沒調走,你們要逼死誰啊?!

二十年,我特嗎的,終於解放了。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早點兒跟你弟弟離婚!

我就離了,我離婚我光榮,你要再敢胡說八道一句,我跟你真打官司,告你誹謗!”

在江源芳說這番話時,關姐她們幾個拽著她,怕說著說著太生氣再打起來,聽的她們也控制不住擰緊眉頭,一臉嫌棄地看著孫桂香,就一個感受:

這也太欺負人了,真沒看出來,小江這脾氣,能忍這麼多,主要是帶孩子還淨身出戶,這太熊人了,真是再沒有比老孫家佔便宜沒夠的了,最起碼得一人一半吧。

而孫桂香那面呢,她大概是被去省城還要當警察的訊息給震住了。

別看江源芳剛剛說了那麼一大堆,但她腦子裡還在轉悠著那件大事,那件“如果弟弟沒離婚,是不是也能跟著去省城當警察”的大事。

所以她愣是反常的瞪著倆眼珠子,沒吭聲,還是那熟食的老闆娘拽了拽她,她才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忽然義正言辭指著江源芳說:

“這麼大個事兒,你不告訴建權一聲,離不離婚的,過那麼多年,能是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我弟弟要房子沒要孩子,那不是看出來你捨不得,讓麗麗給你搭個伴兒嗎?其他都是誤會,話敢話,夫妻哪有不打架不拌嘴的。對,我侄女呢,你給孩子就這麼蔫不登帶走啊?那是我老孫家的孩子,你這是要去省城哪個單位啊?!”

行了,江源芳忽然覺得她無須自證了。

看看大傢伙的反應吧,有的人臉上那表情,就差反問孫桂香:“你說啥?”

一個個都懷疑自己沒聽清。

是啊,太無恥了,她剛才也以為自己理解能力太差呢,要知道,就這五分鐘前,那孫桂香還站在她辦公室門口罵她外面有野男人呢,轉回頭說這些,真的,搞的她這個正常人,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