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一半,就迫不及待去洞房了。

芊如穿著大紅嫁衣,肩披五彩雲霞帔,頭戴六龍三鳳冠,掛滿珠寶流蘇,正坐在床邊等他。單純就這身行頭來講,確實驚豔,能夠戴上六龍三鳳冠,足見皇上對其重視,僅次於皇后成婚時所戴的九龍九鳳冠了,連太子當初納妃,也只能戴九翬四鳳冠,說難聽點,其實就是九雞四鳳冠。雖然說尋常百姓家的女子成婚,也會頭戴鳳冠,但那只是討個吉利,掛個鳳名,不敢有鳳,能有隻雞就不錯了,要不然就是僭越,是要殺頭的。

雖然說鳳冠霞帔分三六九等,但天下間新娘子的心態卻是一模一樣的,心裡帶著憧憬,帶著羞澀,帶著忐忑,芊如也不例外。特別是今天見到布休迎親時,臉上沒有一點喜氣,都能擰出水來,感覺他就不是來迎親的,而是來扶柩的,與象梁形容得一點都不一樣。

若換作平時,她肯定要大聲喝斥一番,但今天卻沒有,什麼也沒有說,默默地上了花轎,因為今天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天,她不想有一絲瑕疵。來的路上,忽然間如夢初醒,布休之所以娶她,不會是被父皇和太子逼迫的吧?要不然布休的態度不可能轉變得那麼快!

她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此時就有些害怕布休冷漠決絕的眼神,如同一把刀,直插她內心深處,回想那日涼亭之中,仍然心有餘悸。

內心經過一天的掙扎,她已經想好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算今晚狗咬她,她也決定咬不還口,畢竟她已經答應了,從此以後,不再打他,不再罵他,一切都依著他。

這時布休在眾人的起鬨下,帶著醉意走進了洞房,公主結婚,可沒有人敢鬧洞房,何況還是芊如公主,那傢伙,估計誰鬧誰死,一點都不會含糊,所以眾人見布休進了洞房,就知趣地散了。

芊如見布休進門,心裡愈發忐忑,彷彿她已經看到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滿天。

可令她意外的是,布休關上了門,臉上並無白天的冷漠,反而熱情洋溢,帶著盈盈笑意,由於臉蛋已經被酒精浸染出了一抹酡紅,眼睛微眯,那種熱情愈發火熱,其實直白點說,就是一臉淫蕩,倒把芊如嚇了一跳。

布休走到芊如面前,伸手在她臉蛋上捏了一下,笑道“芊如,今天你好漂亮,這肌膚愈發細膩了,吹彈可破啊!”

其實芊如還是那個芊如,雖然經過精心打扮,依舊與漂亮無緣,不過她的肌膚確實是細膩,這也是她身上唯一的優點了,以前布休為了拍她馬屁,想誇她實在無從下嘴,只能變著法地誇讚她的肌膚,誇別的部位,自己都覺得是諷刺。

芊如也以為布休是在諷刺她,但看他的眼神,卻是色眯眯的,緊緊地盯住她,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其實有的時候,男人最迷人最直白的眼神,就是色眯眯的眼神。芊如堅強如鋼的心一下就酥軟了,難得莞爾一笑,道“是真的嗎?”

布休雖然被下了春藥,又喝了不少酒,但意識仍在,並沒有變傻,自己也覺得奇怪,怎麼會覺得芊如漂亮呢?但他也管不了許多,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先把芊如騙上床再說,其它都是小事。便道“你也知道, 我是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會撒謊,我說你今天漂亮那就一定是漂亮的!”

芊如想起那日涼亭之中,感覺他確實是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頓時信以為真,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布休,有你這句話,我死也甘願!”

布休就感覺慾火焚身,實在不能剋制,便擺手道“大喜日子,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幹嘛?就算我要你死,也是讓你快活死!來吧,寶貝,我們洞房吧!”

芊如臉上難得有了羞赧之態,一下竟紅了,嬌嗔道“我聽不懂!”

布休只覺血脈賁張,再也等不及了,道“既然你聽不懂,我來教你!”就如同餓狼撲食,猛地把芊如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