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裡,會有人半夜走到你床前,安撫驚嚇的你,哄你入睡嗎?

楓葉,我欠你的情,永遠也還不了……

我曾經起過誓,只要我活著一天,你的仇我就一定要報!

赤帝一直跟在他身後,停了片刻,轉頭悄然退開。

「說,何昭宇現在怎麼樣了?」冷峻的聲音追入赤帝耳中。

「什麼?」赤帝氣洶洶地竄到白帝面前,「難道你就不顧楓葉,只想著何昭宇?」

白帝冷冷道:「何昭宇還活著,而且命在旦夕,我不想今生再有第二次遺憾!」

「外面的事不知道,別問我。」赤帝掉頭便走。

白帝長眉一揚,一掌拍向花林,頓時枝搖葉飛,朱雀尖叫著從樹梢上撲騰而起。

赤帝站住了,一轉身,輕輕一笑,優雅豔絕,「嵊泗島死了那麼多人,何昭宇落在海盜手上已有三天,會有什麼結果,還用得著問我嗎?」

白帝走到赤帝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如果何昭宇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第一個剝了你的狐狸皮!」

赤帝一聽,頓時傷心欲絕,「我為了治你的傷,特意出海給你找仙草藍雲蘿,你居然不領情?你要不是嚥了點藍雲蘿的汁水,連命都沒有了,還想救人?那何昭宇到底好在哪兒,你要把藍雲蘿全給他吃了,自己一點不留?我對你一片痴情,對你這麼好,你難道什麼感覺也沒有?」

白帝抬起赤帝的下頷,從他懷裡緩緩捏出一條蠱蟲,手指一捻,化為了齏粉,「赤帝乃是天下雜耍演藝之祖,你演起戲文來比吃飯還容易,我會相信你嗎?再想給我下睡蠱讓我睡三天,小心我毀了你的蠱神!」

空中忽然一聲尖銳的長唳,黑鷹疾撲而下,那朱雀正蹲在枝頭瞧熱鬧,一見黑鷹,頓時驚慌亂飛,「呼」的撞入赤帝懷中。

「月明的黑鷹?」赤帝剛一怔,風旋花舞,一道黑影從花林中破空而來,漫天花雨中,已然抱住了白帝。

「皓錚,你還活著,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歡喜之極的笑容,在那美豔無雙的臉上綻放開來,恰似碧空彩虹乍現,攝魂奪魄,異常炫目。

赤帝皺起細長漂亮的眉毛,手腕一抖,一條飛蜈蚣劈面便射去,「玄冰,放開皓錚!」

黑帝一動不動,只是看著白帝,明淨的眸中蘊了一層幽幽水波,漣漪微起,粼粼閃爍,奇秀不可殫言。

白帝微微一怔,衣袖一拂,將飛蜈蚣拍在地上。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居然關心起十多年的死敵,玄冰,你今天唱的是哪一齣啊?」赤帝不耐煩地猛拉黑帝。

黑帝如夢初醒,「啊」的一聲,忙不迭地跳開,氣急敗壞地道:「誰關心他了?我不過看他一時沒死,替月明高興一下,不行啊?」

赤帝大笑,「這種藉口你都想得出來,玄冰,我真佩服你,連說謊也說得高人一等,哈哈……」

黑帝滿臉通紅,情知口才敵不上赤帝這個狡猾的狐狸,索性不開口了。

自從得知白帝假扮小兵隨何昭宇出海,黑帝便坐立不安,平生從來沒這樣仿徨無主,惶惶不可終日,只過了一天便忍耐不住,追出了海。期間幾次得到月明的黑鷹傳信,一會兒何昭宇與白帝落海,一會兒兩人在定海受傷,攪得黑帝心驚膽顫。

待趕到嵊泗島時,方知何昭宇被俘,白帝失蹤,直如晴空霹靂,連月明也沒去見,命令黑鷹找尋白帝下落,一路追來了青帝島。

等見到白帝安然無恙,一顆懸空已久的心忽然放下了地。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劇烈變化,讓他無所適從,心浪翻卷,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已經抱住了白帝,彷彿那是日夜盼望的摯愛之人……

直到被赤帝點醒,才發覺自己的莫名其妙,又羞又氣,偏偏心忽忽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