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似穿越了千年的時光,恍如隔世……

「殺……」鋪天蓋地喊殺聲響起,海盜們潮水般湧上來,將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宰了這些官兵,替舵爺報仇啊……」夜羅的叫聲遠遠傳開,在暮色裡格外清晰。

被失去親人的仇恨燒紅了眼的海盜們瘋狂地衝上,不由分說,見人就砍。

金參將叫道:「不是我們殺的……」混亂之中,又有誰聽他的?

夜羅的鉤月刀挾著厲風,瞬間劈向金參將。

何昭宇大驚,不及細想,飛身而起,空中拔劍,純鈞迎風疾揮而至,挑住了鉤月刀運力向旁一撥,夜羅只覺一股大力襲來,正欲躲閃,忽見白慕飛的眼光追隨著何昭宇,心中一動,腳下略慢了一分,劍風已撲面,忙一側身,肩頭一熱,鮮血頓時湧出。

精光耀眼,照曦橫空破風,「嗆啷」一聲,架住了純鈞!

何昭宇本已傷重,怎麼禁得起白慕飛的內力?不由自主倒退了兩步,虎口一熱,純鈞險些脫手。

舵爺的慘死,給白慕飛打擊非常大,此刻他已然失控,吼道:「你們殺了舵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旋風般撲向何昭宇帶來的宋兵。

「不——」何昭宇長呼一聲,躍至白慕飛面前,純鈞一橫,攔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白慕飛目皆欲裂,殺氣凌厲如刀。

何昭宇直視著他,「你要殺他們,除非你先殺了我!」

白慕飛全身大震,盯著何昭宇,牙咬得格格直響,慢慢舉起了劍。

何昭宇寸步不讓,神情堅如磐石。

夜羅掩著肩頭的傷口,不停輪流看著兩個人,白慕飛眼中的憤怒、傷痛、悲苦混合著無法言述的情義,生生噬咬著他的心……

何昭宇……燕無雙……

夜羅突然刀交左手,迅捷無倫向何昭宇胸口砍下!

颯然風急,猶如日行暗夜,一聲極清脆的格擋,「刷」的一下,鉤月刀被切成兩段,跌落在地。

昭曦劍寒光森森,映白了夜羅的臉。

竟然是白慕飛靳斷了鉤月刀!

揮劍斷刀,快到任何人都沒看清,彷彿那是一種本能。

夜羅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半截斷刀,「何昭宇害死了舵爺,你居然還救他?」

白慕飛恍若不聞,只是怔怔地看著何昭宇,如果他剛才稍慢一拍,何昭宇就會被這一刀割開胸膛!

「舵爺不是何昭宇殺的……」白慕飛神色冷峻。

夜羅斜睨著白慕飛,唇邊掛著一絲冷笑,「你不殺何昭宇,卻去殺那些小兵,究竟為什麼?莫非你和何昭宇有舊情,連舵爺這樣的大仇也拋到腦後?」

他一指何昭宇,「他不殺伯仁,伯仁因他而死,難道殺舵爺的,不是何昭宇的手下嗎?弟兄們,舵爺的八十大壽還沒過,卻慘遭橫死,我們不替他報仇,還算是人嗎?」

海盜們都有家眷在嵊泗島,家家有人傷亡,早已怒火沖天,聽了夜羅這句話,發一聲喊,再度衝上。

宋軍們不甘束手待斃,紛紛操起兵器欲還擊。

「住手!」白慕飛一聲斷喝,照曦一揮,阻住了海盜,「冤有頭,債有主,舵爺的仇我一定要報。何昭宇留給我,任何人不準動,否則,就是和我作對!」

凝視著何昭宇,白慕飛的聲音似從地獄傳來,「何昭宇,你欠我一個解釋,為什麼,你要襲擊嵊泗島,殺害這些無辜的人?」

何昭宇微閉雙眸,深深地呼吸,將無盡的痛楚連同血腥嚥下。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殺這些無辜之人的,都是我的手下,無論怎樣,我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你們要報仇,就衝著我來吧……」

血一滴滴從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