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個身材傾長的女人,她穿一身看不出顏色的長裙,裙襬很長,寬大的裙幅逶迤在地上,裹了厚厚一層汙垢。

光頭等人見了這女人,卻都沒有囂張暴戾的氣勢,紛紛放緩了口氣道:“長安,你說說,剛才是我耍賴了,還是這個傢伙耍賴了?”

“對呀長安,你來評評這個理,剛才我明明就是比劃對了的……”幹蝦兒瘦子也不示弱,居然像個討賞的孩子一般,委屈的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229 長安千讓

這個叫長安的女人實在看不出一絲異樣高明之處,不僅如此,她還穿著邋遢,相貌尋常,真搞不懂這些壯漢為什麼要聽她的!

長安往店中走過來,她每走一步,身後裹滿汙垢的長裙就拖一步……

店中的那桌子壯漢,卻沒有絲毫對她的鄙夷,全都恭敬的站了起來:“長安,你來說說看,剛才……”

叫長安的女子抬起手來,她的手很奇怪,無名指和尾指都齊刷刷被什麼東西切掉了,現在那隻手上面,就只剩下三根手指頭。

她的食指正正對準那光頭:“你們一共划拳二十四局,其中只有一局是錯的,這錯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那光頭愣了一下,苦笑道:“這,這怎麼能是我呢?大傢伙這不都是看著的嗎?我沒有錯呀!”

長安微微一笑:“第二十二局,你唱的是陰蕩陰蕩你陰蕩,可是你的手卻指向了旁邊站著的第三人,而這一局你還矇混過關,讓對家幫你喝了一盅!”

“我,我這……”光頭滿臉通紅的糾結半天,突然長嘆一聲:“好了好了!我認!”

說著,抄起面前的酒罈子,倒了一碗,仰頭灌下:“願賭服輸!我自罰一杯!”

說哇,又仰頭灌進一碗,手中酒碗一放:“再來!”

店中,那陰蕩拳的聲音此起彼伏,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恢復到了剛才的場景。

那叫長安的女子也垂眉往後房裡面退了下去,看她的神態和走路的架勢,就是一個膽怯懦弱的粗使下人呀……

沈秋從頭看到尾,既沒有看到讓人血脈噴張的打鬥場面,又對這個叫長安的女子頗多失望,吃飯的心情也沒有了,放下筷子道:“沐姑娘,我吃好了,咱們進去吧!”

雲歌半趴在桌子上,面色卻再也找不到剛才的輕鬆。

她盯著那個叫長安的背影,神色有些古怪:“我怎麼覺得她的背影這麼熟悉呢?”

“熟悉?沐姑娘你認識她呀?”沈秋看了看那長安,她已經掀了簾子進後房裡面去了。

沐雲歌起身:“也算不上認識,我認識的人當中,沒有誰的手上有殘疾的!……走吧,或許是我看錯了!”

……

兩人在後院歇息了**,第二天早上收拾行李,正要出門的時候,聽見外面有吵鬧聲,那聲音裡面,還夾雜著昨天那個叫長安的聲音。

雲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面色凝重的拉著沈秋從後院出來:“小二,我們退房!”

小二帶著他們到掌櫃處結賬的時候,沈秋問:“吵什麼呢?這麼兇?”

“就是昨天那個叫長安的女人,她本來是要到鍍陽城尋親的,在咱們這洛澤鎮上丟了攀纏,便寄住在咱們虎嘯閣,幫著做些零碎夥計,可是她今天鬧著要結賬走人,說是掌櫃的剋扣了她工錢!”

小二藉口說著,又道:“兩位先等一下,我去找掌櫃的!”

雲歌伸手將小二一把攔下:“不用了,昨日壓在這裡的錢已經足夠了,我們也不結賬了,剩下的就賞給你吧!”

小二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呀!我們這開門做生意的,賬目上都是明明白白的……”

雲歌看了看不遠處那道玉石雕刻而成的荷蓮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