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獎。

我將古書抱回家,開門的那一刻,平復了一下混亂的心跳。

老陳從客廳裡走了出來,幫我將古書接住,說,姜小姐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的,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我搖搖頭,說,就是在畫畫。

老陳沒再多問,只是點點頭,說,哦,對了,這幾天小姐都喊累,沒有跟您說上話,其實三天前,先生的父親來過了。

我看著他,想起大前天夜裡在門前聽到的他和周慕的對話,輕笑道,這倒奇怪了,他什麼時候認下這父親了?

老陳看看我臉上掛著的笑,小心翼翼地說,就是當時北先生出了事……先生也是無奈……

我回頭看著老陳說,你是程家的人?

老陳愣了愣,說,我是先生的人。

我低頭,說,我怎麼覺得你是周慕的人。

他是我的人又如何?!不然,你以為程家有誰會對他死心塌地至此,錢伯呢,還是老汪呢?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我猛然回頭,只見周慕氣定神閒地走了過來。

老陳忙喊,周總。

我笑道,不是老爺嗎?在我面前至於如此避嫌?

周慕看著我,微微地笑著,說,他是不是我兒子的人不重要,關鍵是你是我兒子的人。

我看著他跟個軍閥似的表情,並不想搭理,但是也不想太過無理,免得兩下都難堪,於是就說,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周慕說,和程大公子笑語歡顏的,如何不累?

我猛然轉頭,說,你監視我?!

周慕坐下,接過老陳端來的茶水,看著我,說,我不想我兒子喜歡的東西被別人給弄走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進來說,陳叔,先生的車到了。

涼生?!

我一愣。

周慕看了我一眼,氣定神閒地喝著自己眼前的茶。

涼生走進門的時候,我正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一進門,看到我,眼睛就明亮如星。他衝著我走過來,旁若無人一般,將我一把擁進懷裡,說,姜生,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我用手抵住他,一時間,竟不知作何言語。

周慕從我身後緩緩走上前,涼生這才發覺他的存在,有些愣,放開我,說,你怎麼來了?

周慕笑道,看樣子,用得到我時是父親,用不到我的時候就沒有這稱呼了。

涼生沒說話。

周慕說,我來看一位故人,聽說她仙逝了。

他說,作為父親,我還是有氣量的。我給你時間,讓你習慣我這個父親。但是,作為男人,還是少一些氣量吧,別妄圖給女人時間,讓一個女人習慣你!對於女人,直接征服更有用一些。

他拍了拍涼生的肩膀,說,我回酒店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他問,今天阿多沒有來嗎?

這句問話,他已經重複了一週。

錢伯小心翼翼地回他,三少爺來巴黎了。

他說,哦。

錢伯小心翼翼地說,綦天動力收購被阻一事,聽說背後的大BOSS是三少爺和陸文雋,他們倆暗地裡聯了手。

他說,老爺子知道不?

錢伯說,還不知道。

他說,那就別讓他老人家知道了,免得動肝火。

錢伯說,是。

錢伯說,有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

他說,不知道的話就別說了。

錢伯被憋得死死的,一臉不甘心地看著他,說,我還是想告訴大少爺。綦天動力收購期間,大少爺重陷歐陽嬌嬌一事,姜生的口供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