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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受了傷正處在最脆弱時期的司馬十七郎不免心裡有些波動,他明白盧相是想與孟氏結親的,寧可拆開自己和八娘,也想促成盧孟兩氏的再度聯姻。娘子平時有什麼事都不會瞞著自己,可這事她沒說,而且今天她與孟白竟到八角亭上說話,說的是什麼呢?大約就是這些事。
孟白身子向前傾著,不停地在說著些什麼,而娘子並沒有厭惡地躲開,她穩穩地坐在那裡,似乎在輕聲應和著,兩人實在不像只見過幾面的表兄妹,而像是老熟人。
司馬十七郎努力地豎起耳朵傾聽,儘管他耳聰目明,也只聽到孟白酒後高聲說出的幾個詞。不過,司馬十七郎肯定自己聽到了和離兩個字。
然後他就看到孟白抓起娘子的杯子飲水。娘子有多講究他是知道的,他從來沒用過娘子的杯子飲水。可娘子就由著孟表兄把玩著那隻杯子,也沒有叫桃花上去把杯子搶回來。娘子對孟表兄真不一樣啊!
幾天前盧家大夫人來山莊時應該就對娘子提了這個建議,當時娘子應該是拒絕了。可是孟白主動要娶娘子,娘子會與自己和離嗎?
司馬十七郎在心裡問著自己。
然後他否認了這個可能,娘子不會因為孟白而與自己和離的!成親時間雖然短,但她和自己早就是心心相印的夫妻了,他信任娘子,而且他對自己也有信心。而且他早發現娘子對於她的表兄有一種俯視的情緒,似乎孟白是她的表弟而不是表兄一般,她大約從沒把孟白放在心上。
司馬十七郎得出結論後,便將目光從八角亭轉到了面前的書本上。自己必須努力上進,贏得一個好前程。從原來單身一人,到現在有了妻室,還有可能很快就有兒子,為了讓妻子和兒子過上更尊貴的日子,司馬十七郎自覺身上的擔子又重了,他能做的只有更加用功。
可沒多久,院子裡又有了動靜,原來兩個管家將孟白扶出去了,看樣子孟白已經醉得人事不知。娘子也走下亭子,向屋子走來,她身後的桃花問:“娘子,那個杯子?”
“砸了吧。”盧八娘淡淡地吩咐。
桃花作為娘子最貼身的丫頭,知道的事要比別人多。大家都以為孟郎君是在娘子成親後才進京城與娘子相識的,但她卻知道娘子早就與孟郎君見過幾次面。她一直認為娘子待孟郎君與別人不同,而且這隻綠玉杯是娘子的心愛之物,才多嘴問了一句。若是別人碰了娘子貼身用的東西,娘子不說她也會趕緊扔出去,但孟郎君,她原以為會有些不同,但其實還是一樣的。
盧八孃的這一句話聽在司馬十七郎耳中,讓他心裡也是一動。他遞給走進屋裡的盧八娘一杯水,“剛剛泡的好茶。”
盧八娘略怔了一下,她從不用別人的杯子喝水,當然也不肯別人用自己的。司馬十七郎卻將他的杯子遞給了自己,盧八娘下意識的反應是不接,但她確實口渴,自從孟白把她的杯子用了,她就未再喝一點的水,卻與孟白一直說著話。
司馬十七郎把那隻白纏絲瑪瑙杯子送得離自己更近了,盧八娘擺手說:“我不想喝水。”
司馬十七郎示意屋子裡的如玉出去,上前吻住了盧八娘。娘子的唇舌又軟又香,司馬十七郎一點點的深入,最後含住輕輕地吸了起來。這種深切的吻,其實是女人最喜歡的,盧八娘先是掙了幾下,然後就迷陷於其間,就這樣與十七郎擁立了半晌,才猛然醒來,甩了甩頭說:“不許再胡鬧了!”
司馬十七郎笑著將他的那隻杯子遞到她嘴邊時,盧八娘沒有再拒絕,而是在他的手上喝了幾口茶,然後接杯子,慢慢地將一杯茶都喝了下去,她確實很渴。想到剛剛那種交流,早就超過了互用杯子的親密程度,也就不再彆扭了。
司馬十七郎微微笑了,盧八娘是他的娘子,她只對自己不同,就是桃花也比不了。夫妻間的親密,是與任何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