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點上他們有切膚之痛。

若非是陳鐘的出賣,他們在南京道哪會遭遇危機?

遼將顯然也想到了這個,他笑道:「你們漢人就喜歡內鬥,自家鬥垮了自家,然後平白便宜了大遼。」

這話讓人沮喪,沈安察覺到了這個情緒,就說道:「都在內鬥。只要是人就會爭權奪利,你們遼國內部同樣如此,比如說此次沈某能提前做好準備,就是有遼人在通風報信。」

「誰?」

本來獲得了心理安慰的遼將一下就怒了,他伸手想去抓沈安,刀光一閃,他的手從手腕處斷開。

他呆呆的看著在噴血的斷處,苦笑道:「是了,你不會告訴我……」

他突然開始唱歌,歌聲蒼涼。

沈安雙腿一用力,人就彈了起來。

「梟首!」

遼將已經用左手拿起了長刀,這是準備自盡。

可沈安卻殘忍的令人梟首,不給他自我了斷的機會。

「什麼狗屁的勇士!以後大宋會把他們打出屎來!」

隨著沈安的話,嚴寶玉揮刀。

遼將愕然,他沒想到沈安竟然會如此沒有風度。

你不想做名將嗎?

名將要有風度啊!

這是他最後的念頭。

沈安走在前方,聞小種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竟然覺得喘不過氣來。

他見過很多人,殺過不少人。

可他從未見過沈安這等笑罵間就決定人生死的傢伙。

這是沙場,他不懂沙場。

可他卻知道武人很難,大宋的武人尤其艱難。

但沈安卻很輕鬆的就幹掉了遼軍。

若是換了他來處置遼將,大抵就是一刀梟首,不會囉嗦。

可沈安卻和他聊了幾句,然後在遼將覺得心滿意足時令人動手。

這個人……

捉摸不透啊!

而且沈安說什麼遼國內部有人在給他通風報信。

沒有!

雄州的遼人密諜不少,作為遼人的『老朋友』,沈安擔心被幹掉,所以很是謹慎。而作為沈安的近衛,這幾日聞小種和他形影不離。

他發誓這幾日沈安壓根沒見過陌生人。

那麼通風報信之說是怎麼來的?

難道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聞小種在琢磨著這事,突然被人拍了肩膀,他下意識的就準備動手。

「去,你是第一次上戰陣,記得你說過不要賞錢,只求能帶你上陣。如今你來了,去,和他們一起築京觀!」

聞小種愕然,然後覺得這只是小事而已。

他跟隨著鄉兵們一起搬運屍骸,開始真的沒啥感覺。

他的力氣大,一次能夾著兩具屍骸,那些鄉兵都對他多了些好感。

在軍中強者才會受歡迎。

那些屍骸千奇百怪,聞小種的鼻端全是血腥味,但這沒啥,他早就習慣了。

當風吹來了硝煙時,他的咽喉湧動了一下。

沈安站在後面,負手道:「戰陣殺人不一樣,遼軍和山賊更不一樣。」

聞小種在極力忍耐著,最後還是沒忍住。

他蹲在地上吐的渾身打顫,覺得渾身的肌肉都在痙攣用力。

聞小種知道自己錯了。

他覺得自己的武勇無所不能,血腥對於自己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可今日他卻知道自己錯了。

戰陣之上真的不同。

他吐乾淨了食物,邊上有人送來了水。

「漱漱口吧。」

聞小種抬頭,對這個鄉兵笑了笑。

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