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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的情緒,可壓了再壓,仍免不了露出了十分喜sè。他完全沒看到後頭柳家那些從者簇擁在當中的柳惜明,激奮不已地說道:“我邀了今歲京兆府等第的其他人,大夥開一個小宴如何?”
“光是開宴豈不無趣?我剛剛和杜十九郎說過了,平康坊北門南曲王七娘家,今ri各位不醉無歸!”儘管自己是已經出仕的人,但姜度絲毫沒理會這些,更不管張簡是否認得自己,幸災樂禍地又添了一句,“今天所有開銷都算是我的,我給各位慶功!”
至於慶的什麼功,自然只有他和杜士儀心中有數!
張簡滿口答應,又回去聯絡其他人,須臾眾人會齊彼此相見,說笑之後便齊齊往京兆府廨相謝試官。自始至終,就沒有人去看勉強坐直了身子,卻還在不住發抖的柳惜明半眼。然而,失神的柳惜明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心裡滿滿當當全都是恐懼。
沒錯,於奉不會有膽子給他這麼一個極盡羞辱之能事的名次,必然出自別人授意,而這個授意者應該不是很少與人為惡的源乾曜,是王毛仲的可能xing足有七分。而若是這羞辱並非結束,而是開始……那麼曾經讓他長鬆一口氣的京兆府廨夜審結案便只是讓他麻痺大意放鬆的假象而已!
他上當了,上大當了!
“郎君?郎君可好些了?”
看著身旁那些驚慌失措的臉,柳惜明奮力支撐著想要站起身,可試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旁邊從者伸手攙扶,他才最終站直了身子,可雙股打顫根本不穩當。而當上馬之際,他更是隻覺得腦際一陣陣暈眩,彷彿那天上的ri頭就在旋轉一般。
他幾乎是竭盡全力,方才從口中吐出了幾個字:“回家,先回家!”勉力吐出這一句話後,他便一頭栽倒,再也沒了半點意識。
時隔數ri再進京兆府廨,杜士儀再沒有之前堪堪趕上府試時的狼狽。而他身後等第眾人,雖有不滿解頭旁落的,然則最重要的還是明年省試,再加上杜士儀此前三場的表現實在太過耀眼,剛剛相見之後,人卻談笑風生,顯得很好打交道,漸漸的,這些來自天南地北身世背景多半不凡的天之驕子,也就漸漸接受了此事。當眾人在於奉面前齊齊相謝的時候,於奉受禮之後又還了一禮。
“神州解送,天下之重,爾等既入等第,萬不可辜負京兆上下之望!”
“謝於公勉勵!”
監考閱卷的時候患得患失疲累yu死,可這會兒見這些異ri極可能一飛沖天的才俊折腰相謝,於奉還是生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滿足感。尤其是最終簡拔了杜士儀為解頭,他自忖今生若再主持解試,也未必能有這般公論和私評如此契合的機會了!
所幸王毛仲讓人來見時,只讓他務必把京兆柳惜明柳十郎置於榜末最後一名,卻沒幹涉解頭和等第人選,卻是幫了他大忙!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六十二章 慶功宴後,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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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北門往東三曲,林林總總有眾多妓家。南曲中曲,聚居的是那些頗有聲名擅長曲藝詩賦的妓人,而靠東面坊牆處雜居的,則是那些身價尋常的底層妓女。因而,南曲和中曲出入最多的便是白衫士子,那些白牆黑門的小院深處,絲竹管絃歡聲笑語不斷,最是銷金窟。尤其是不少屢試不第的舉子,常常有把最後脫了衣裳換來的錢丟在其中,只圖個酒色之中忘憂愁。
因而,今日姜度大手筆請客,在王七娘家門外就令人放下了三貫錢,一時自然假母王七娘高興得無以復加。她這名頭還是當年自己迎客的時候創下的,後來年長之後遇著一個大手筆的恩客資助了銀兩,再加上當年真心相待過的一位郎君補了萬年縣尉,於是成功從假母處脫身自立門戶,這些年養了好幾個小娘子自己當了假母,在南曲赫赫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