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那會兒,甘湉就像是耳朵被棉花堵住了似的——

祝燁琳的話輕得像一陣風,悠悠飄過,沒留下啥痕跡。

他說話那調調,更像是深夜裡的悠長嘆息,讓人摸不著北。

甘湉的眼裡,此刻只有祝燁琳這個大活人。

就像是被他下了什麼奇怪的咒,整個人暈頭轉向,心裡頭還泛著甜絲絲的漣漪。

可就在祝燁琳一步步逼近的時候,甘湉突然間像是被雷劈中,驚醒過來。

她猛地伸出手,手掌按在祝燁琳的胸口。

她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無辜中又帶著點警惕的小神情。

“不行哦……”她的聲音軟綿綿的,甜得能膩死人,就像剛出爐的。

心裡那點殘存的理智,硬是把甘湉從夢幻泡影裡拽了出來。

不行,他們還嫩著呢,這事兒幹不得。

外面的世界,商場裡頭吵吵嚷嚷的。

可這道走廊就像是個靜謐的小天地,把那些嘈雜都擋在了門外。

祝燁琳其實心裡頭也是七上八下的,緊張得要命。

要是人真的能透明,那他這會兒肯定是全身通紅,心跳跟打鼓似的,根本停不下來。

他可從沒嘗過接吻的滋味,眼前甘湉的嘴唇一張一合,粉嫩得讓人心癢癢。

就像是被什麼神秘力量牽引著,就想嚐嚐她是什麼味兒。

“有糖沒?”

祝燁琳的聲音低沉得像是沙子磨過玻璃,帶著幾分沙啞。

“糖?”

甘湉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口袋,沒想到還真摸出了一顆牛奶糖。

她小心翼翼地把糖放在手心,遞到祝燁琳面前。

她的聲音,比糖還甜:“喏,給你。”

祝燁琳一把接過糖,動作快得有點粗魯。

他當著甘湉的面,嘴唇一抿,就開始嚼了起來。

他的下巴線條隨著咀嚼的動作起伏,喉結也跟著一上一下的,看起來性感得要命。

明明只是在吃顆糖,可他的眼睛卻始終沒離開過甘湉,就像是要用眼神把她吃掉似的。

也許,甘湉心裡頭也有那麼點捨不得走。

“你還沒回答我呢,覺得我煩不煩?”

祝燁琳低著頭,離甘湉近在咫尺。

他嘴裡的奶香味兒輕輕飄散,在兩人之間縈繞。

甘湉看著他,慢慢地搖了搖頭。

祝燁琳嘴角一揚,笑意中帶著幾分狡黠。

他直勾勾地盯著甘湉問:“那晚你的話,是逗我玩兒的吧?”

“嗯。”甘湉爽快承認,不願多繞彎子。

祝燁琳的笑容越發燦爛,眼神中閃爍著幾分玩世不恭。

“哦?這麼說,我以後可以天天來‘煩’你了?”

“嗯。”甘湉剛應了聲,立馬覺出不對。

她慌忙改口:“不對,是不行!”

“不行?”祝燁琳故意拉長音調,腦袋微微一側,像是在審視什麼新奇玩意兒。

“甘湉,你知道那晚我掛彩了嗎?”

甘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祝燁琳的眉骨上。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

祝燁琳見狀,乾脆把頭又低了幾分,活像只撒嬌的小狼狗,在她面前蹭來蹭去。

他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流了好多血,差點兒眼睛就沒了。”

“縫針的時候連麻藥都沒法打,你說疼不疼?”

甘湉心頭猛地一顫,心裡五味雜陳。

那晚聽說他受傷了,她表面看似平靜如水,實則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晚自習時,她無數次想衝到醫務室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