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日復一日的單調生活讓她感到了乏味,心裡頭莫名生出股子想要找點新鮮感的衝動。

這段時間,甘湉總覺得生活裡少了點什麼,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急需一點不一樣的色彩。

或許,是因為學習壓力山大吧。

上學期末拿了班級第一,接下來的月考,她可不想名次掉得太尷尬。

生物是她的軟肋,最近正惡補呢。

正寫著,一道關於水母的題目跳入眼簾。

甘湉愣了愣,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祝燁琳。

不知道那傢伙家裡那一大缸粉嘟嘟的水母,現在還活得歡不歡?估計養起來不容易吧。

又或者,他早就把它們請出家門了?

思緒未落,體育課的鈴聲響了,打斷了她的遐想。

那天體育課,這麼寶貴的放鬆時光,居然沒有被哪個“勤奮”的老師給霸佔了。

八班的兄弟姐妹們總算是能伸伸懶腰,活動活動筋骨了。

但一提上週的八百米測試,八班的哥們兒姐們兒的臉色,跟吃了苦瓜似的,齊刷刷地倒吸一口涼氣。

上課鈴一響,甘湉和苗伊嫻這倆小妮子,跟踩了風火輪似的。

她們嗖嗖地從教室往外竄,生怕晚了半拍,得在操場上多曬會兒太陽。

剛蹦躂到樓梯口,迎面就撞上了正準備往上竄的鮑睿淵。

這倆人心裡頭還合計著別搭理他呢。

結果鮑睿淵倒好,主動出擊,一步跨前,愣是把甘湉的去路給堵了個嚴實。

甘湉眉頭一皺,那張小嘴兒就撅了起來。

“哎,我說,你能不能往旁邊挪挪?”

鮑睿淵卻跟吃了秤砣似的,一動不動,嘴裡還唸叨著。

“甘湉,我就想跟你說句話。”

開學都快一個月了,這倆人天天見面,愣是一句話沒搭上過。

鮑睿淵這回是真憋不住了,心裡的話就像那開了閘的洪水,擋都擋不住。

“說吧,我耳朵聽著呢。”

甘湉那表情,淡得跟白開水似的。

她一雙眼睛清澈見底,愣是沒給鮑睿淵留半點情面。

鮑睿淵嚥了口唾沫,小聲說道:“能不能就咱倆?”

“不成。”甘湉答得那叫一個乾脆。

鮑睿淵嘆了口氣,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對不起啊。”

甘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

鮑睿淵又開了腔:“那天的事兒,我琢磨了好久。甘湉,對不起。”

“說完了?”甘湉問得那叫一個直接。

“說完了的話,麻煩你挪挪尊臀,讓個道兒。”

說完,甘湉拉著苗伊嫻,“嗖”的一下從鮑睿淵身邊掠過,大步流星地往操場奔去了。

苗伊嫻在一旁看得直樂呵,小聲嘀咕:“甘湉,你可真夠酷的!”

甘湉一擺手:“別貧了,老師都快把人點齊了!”

這時候,祝燁琳正靠著樓上的欄杆,懶洋洋地瞅著樓下的這一幕。

他的眼神裡頭帶著那麼點兒犀利,就像是藏了把鋒利的小刀。

等甘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他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轉身回了教室。

月考那天,老天爺也來湊熱鬧,下起了大雨。

一場秋雨一場涼,這雨一下,天氣更是嗖嗖地往下降溫。

甘湉老早就到了考場外頭候著,那叫一個無聊。

月考嘛,班級學號全打亂,甘湉這回被分到了隔壁九班。

考試時間還沒到,教室的門都鎖得嚴嚴實實的,甘湉只能在那乾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