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虞晚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她察覺到身體疲軟無力,輕闔雙眸,揉了揉眉心,卻怎麼想不起來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在她堅持不住的時候,好像有個巨大的冰塊一直抱著她。

綠珠和畫眉聽到動靜,趕忙走了進來,只是綠珠的走路姿勢有點奇怪,還是畫眉扶著她,一瘸一拐地進來。

虞晚好奇地問:“綠珠,你這是怎麼了?”

綠珠立馬倒苦水,“小姐,也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半夜在咱們院子裡潑井水玩,導致地面上結了一層冰,奴婢走路的時候,沒看見腳下一滑摔了一跤,我的屁股都快摔成兩瓣了,疼死我了,真是太缺德了。”

虞晚腦子一嗡,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井水,冰塊,一些事情有了關聯,知情的人只有陸衍。

難道昨夜那個抱著她的冰塊是陸衍?!

想到這,虞晚心揪的疼,眼裡盈了一眶淚,萬千頭緒攪在一起,心亂如麻、尋不到出路,她連忙下床想要去雪竹居看看陸衍,他就是這樣,只做不說,一次又一次的欠他,自己拿什麼還。

“綠珠,你好好休息,我和畫眉去一趟雪竹居。”

綠珠神色有些遲疑,咱和世子可是有一巴掌之仇:“小姐,您確定?”

虞晚現在心煩意亂,隨意應了幾句,就帶著畫眉離開了。

雪竹居

陸衍凌晨從明月居回來時,人還沒邁進屋子,就華麗地暈倒在了門口,好在泉通早上有排水的習慣,冷不丁看到自家主子暈倒在門口,嚇得六神無主,連水也顧不上放了,立刻命人去請大夫。

虞晚過來的時候,陸衍已經喝了藥,緊閉雙眼虛弱的躺在床上,看到他身上蓋著一層被子,一種複雜的情緒縈繞在心頭。

生病的陸衍,與往日的冷漠霸道不同,多了幾分脆弱,收斂了平日裡的鋒芒,眉宇間帶了些許愁思,甚至還會像小孩子一般,因為發燒哼哼幾聲。

“泉通,世子他……他怎麼樣了,大夫怎麼說。”

泉通嘆了一聲:“唉,大夫說世子這是寒氣入體,也不知道世子昨晚幹什麼去了,怎麼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好在世子身子強健,喝上幾服藥就好了。”

虞晚點頭,手裡的帕子絞來絞去,聽到陸衍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泉通,你好好照顧世子,我就先走了,大哥醒來後,別和他說我來過。”

既然陸衍不想讓她知道所做的一切,她也遂了他的意,裝作不知道。

泉通雖然心裡奇怪,可還是答應下來,“三小姐,您知道世子昨晚去了哪嗎,大夫說世子像是被凍的。”

虞晚笑的很勉強,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正當她要走時,床上的陸衍劇烈的咳嗽起來,慘白的面容也迅速紅了起來,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水,泉通……”

好巧不巧泉通前腳剛出去了,虞晚於心不忍,想到他都是為了救自己,盈盈上前,倒了一杯水走到床前,遞到了陸衍嘴邊。

陸衍嘴唇都起了皮,由於喝的太快,大半都灑在了下巴和胸前,虞晚吸了吸鼻子,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

做好這一切後,她才按下心中的愧疚,帶著畫眉離開。

陸衍足足睡了四個時辰才醒來,他剛睜開眼就看到床前站滿了人,支起身子想要下床。

陸老夫人神色擔憂,趕忙按住他的動作:“都是自家人,躺下說話,你感覺怎麼樣了,若不是泉通說漏了嘴,祖母還不知道你生病了呢。”

陸震霆雖然平時對待陸衍嚴厲,可看到一向健壯的兒子虛弱的躺在床上,他心裡頗不是滋味。

“你昨夜去哪了,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副鬼樣子,讓我們一家人都跟著擔憂。”

陸衍強忍著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