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紅櫻也不再遮掩,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女兒,你沒發現阿晚比同齡人發育的有些遲緩嗎?”

阮氏慚愧地低下頭,她怎麼不知道,國公府的幾位姑娘,雲舒就不必說了,身姿纖穠有致,雲棠和女兒同歲,身材高挑,愈發襯得女兒像個豆芽菜,連那不受重視的四小姐都瞧著比女兒發育好些。

“娘,之前虞老太嫌棄阿晚是個女孩,吃食用度上時常剋扣,導致她比旁的孩子體弱,我是有苦難言啊。”

謝紅櫻抹了抹淚,這幫畜生不得好死,先讓他們蹦躂兩天。

“卿兒,秘方上的珍貴藥材母親都給阿晚備好了,你回去要按時讓阿晚服用,不出一個月效果立竿見影,現在補上為時不晚,再遲些靈丹妙藥也不管用了。”

阮氏認真點頭,事關女兒的身體,她不敢馬虎半點。

剛回到國公府,阮氏就按照秘方著手準備,虞晚不幸過上了每天上午喝藥,晚上藥浴的苦日子。

明月居

“小姐,世子來了,他正在門外站著呢。”綠珠慌忙跑進屋,臉上驚恐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

“什麼?陸衍來了!”虞晚大腦一片空白,陸衍高冷的姿態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倏地看向外面。

“綠珠,你出去告訴他,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怕把病氣過給他,他怎麼突然來找我了,真是奇怪。”

綠珠還沒說話,陸衍略帶嘲諷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來。

“三妹妹不想見我直說便是,莫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虞晚腦袋裡發出嗡的一聲,完了,陸衍他聽到了,她用手拍了拍羞紅的臉:“世子,您稍等,我馬上便出去。”

陸衍負手而立,站在寒風中,薄唇緊緊抿著,望向虞晚的屋子眼神晦暗不明。

半刻鐘後,虞晚出了屋子,一身淺緋色繡牡丹雲錦襦裙,脖子上圍了毛茸茸的白狐圍脖,襯得小臉雪白精緻。

“世子,您有事嗎?”

陸衍見她臉上沒有一點歉意,臉色愈發難看:“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虞晚揚起頭,不小心與他沉斂幽深的黑眸對上,慌張地垂下頭,弱弱地回了句。

“世子,我同您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對勁,又趕緊搖頭解釋:“世子,我——我也不知道該和您說什麼。”

咱們保持不熟的狀態就挺好的。

陸衍漆黑的瞳孔鎖在虞晚身上,薄唇翕張,語帶嘲諷。

“三妹妹還真是忘性大,前日定好申時見面,你看如今幾何了,人而無信不知其可。”

虞晚猛地抬頭,終於想起那件被她遺忘的事,難怪她說忘了什麼,耷拉著腦袋向陸衍誠懇道歉。

“世子,真是太對不起了,這兩天事情太多了,我給忘了,您現在還有空嗎?要不我現在同您去雪竹居取畫?”

陸衍高冷的回了個嗯,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畫塞到袖中。

虞晚只好跟著他一塊去雪竹居,一路上二人始終保持著十步之距。

陸衍察覺到她的疏離,心情莫名煩躁起來,停下腳步等她過來。

“虞晚。”

“我在呢。”虞晚眨了眨眼,不知道這位清冷矜貴的世子為何突然喚她的名字。

“你為何離我這麼遠,我會吃了你嗎?”陸衍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不知名的危險感。

虞晚退後幾步,神色有些不自然,臉頰泛起薄紅,他那句‘吃了你’,讓她不禁想起夢中的那些羞恥的畫面,可不就是怕他吃了自己。

陸衍在她泛紅的臉頰上停頓了一瞬,話鋒突轉,語氣不容拒絕:“接下來你走前面。”

虞晚一怔,慌忙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