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的;另一種是跟你稱兄道弟,開始一次次打交道都沒有問題,最後一次騙得你一塌糊塗沒商量。我的老家是七十年代國家籌劃準備打仗的戰略後方,當時很多政治成份不好的潮汕人就疏散到我們那裡,他們確實是人之龍鳳,是些忠肝義膽之輩。但我也見過不怎麼樣的潮汕人。我講兩個真實的故事:我的家鄉盛產木材,在改革開放前期的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很多潮汕老鄉帶著走私的收錄機送給我們縣的相關人員,購買木材時一次次交易都是很好的。但是,往往最後一兩車就出問題了,向他要錢找不到北。有一個糧管所的主任就更麻煩了,也是因為潮汕老鄉向他購買‘三超糧’。剛開始時,這些人要多好有多好,不但把糧食貨款先付給你,還把潮汕的工業品,如手錶什麼的,和海產品,什麼魷魚呀、鹹魚、海帶呀往主任家裡送。但是,到了最後一次交易,掛帳了。開始,主任還不方便催款,兩三年下來,他要離任了,叫人到潮汕去收帳,對方說:‘我早就給了。’說完,拿出一個小本子,裡面記著:什麼時候送了什麼,摺合多少錢寫得一清二楚,這主任便混到頭了,來了個晚節不保。”

莊宇聽得滿臉通紅,問道:“老夏,你看王豐收是哪種人?”

夏天說:“我說不好。不過我聽了他在開業第一天的刻薄話,倒覺得他的貸款還是可以還的。”

於是,湖貝金融服務社透過了他的公司的抵押貸款。

這會開過的第二天晚上,夏天意外接到王豐收的電話,邀請他和歐忠誠到東湖海鮮酒家吃晚飯。

夏天和歐忠誠如約來到酒家門口的時候,王豐收正在點一條龍蝦,準備“一蝦兩吃”。夏天看到他與酒家點定了龍蝦後,將這條龍嚇須扎斷,裝進自己的公文包裡。

夏天覺得奇怪,問道:“王總,這龍蝦鬚還有什麼作用嗎?”

王豐收“呵呵”笑道:“酒家可能有不新鮮的龍蝦,我怕他們換了,抓住這條龍蝦鬚,等一下吃的時候驗明正身。”

夏天笑著說:“王總真是博學多才。佩服。”

在酒桌上,當王豐收與夏天端起酒杯的時候,王豐收說:“我感謝夏經理光臨,給我面子,我力爭做你說的第一種人。為了說話算話,我們一起幹了此杯。”

夏天聽到他話中有話,無奈之中也乾了杯中酒。

星期六,在人民銀行的下步廟的員工週轉房裡。

晚上,陳作業與新婚妻子草草吃過晚飯後,推開向南的落地窗,向香港方向眺望著。看到那邊的點點漁火和高樓大廈的亮光,心裡想:“這漁火與我祖輩的生活密不可分,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自己辛勤勞作的父母。我和我的妻子什麼時候能真正有自己的像樣一點的家呢?上天給我機會了嗎?我抓住機會了嗎?”

想著想著,他驀然回首自己的童年。

陳作業出生在本省台山一個離島漁民家庭,祖輩靠打漁為生,世世代代都漂泊在小漁船裡度日。共和國成立後,父輩們算是翻了身,可以從漁船上下來,在陸地上居住生活。但是,在漁業生產隊裡,全家的生活還是捉襟見肘,日子過得非常艱難。

陳作業父母年輕的時候,國家並沒有實行計劃生育政策,夫婦倆一鼓作氣生了三個孩子。陳作業有三兄弟,他是老三,在他的上邊是兩個哥哥。由於兩個哥哥都不想讀書,實際上,他的家庭在當時條件下也繳不起三兄弟的學費,父親、母親都指望美滿仔陳作業能光宗耀祖、出人頭地。於是,老三一出生便被他的父親取名“作業”。他父親是個沒有文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