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不見,白花花的一片,在他身邊,元鼎緩緩轉動。

“幸好有元鼎。”

聶壎扯了扯嘴角。

方才若不是元鼎自動護主,替自己擋下了那一絲被削弱太多的大帝之力,恐怕自己已經被瞬間擊殺,連根毛都不會剩下。

大帝之力太可怕了,即便他擁有兩大至高力量,但境界上差距依然無法跨越。

聶壎現在是心有餘悸,感覺背後發涼。

“沒死?”

祖魔右眼發出了輕咦,眼神陰沉。

聶壎身影一閃,重新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袍,這才盯著祖魔右眼,眯著眼睛道:“是我大意了,差點著了你的道。”

祖魔右眼作為祖魔重要器官,自然擁有著大帝之力,只是他卻沒想到,祖魔右眼被分離,削弱了這麼久,祖魔還能隔空操控大帝之力發出如此迅猛的一擊。

沒有元鼎,自己已經一命嗚呼了。

“小子,本帝的右眼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染指的,你沒死只能說你命大,下一次就不會這麼好運了。”祖魔低沉道。

聶壎露出一絲笑容:“明明你的右眼在我掌控之中,為何輪到你來威脅我?”

“如今身軀只差右眼就能完好無缺,你應該一定非常憤怒才對,哈哈,要怪就怪那個獨孤,當年若是不節外生枝,拿了右眼就跑我還真拿他沒轍,可他非要摻和人族與墮落者之間的事情,還丟了小命,連同你的右眼都丟了,真是太令人惋惜了。”聶壎搖了搖頭,一副替你不值的樣子。

這無疑是說到祖魔的心坎裡去了。

為了雙眼迴歸,他等了這麼久,大好的機會就讓獨孤這個廢物給葬送了。

此時被這個可恨的小子嘲諷,他堂堂祖魔何時如此憋屈過?

祖魔右眼一直盯著聶壎,沉默了許久,才傳出聲音:“聶壎,本帝不得不承認你的天賦,如果這個時代有誰能夠成帝,我相信非你莫屬。”

聶壎看著祖魔右眼:“你想說什麼?”

祖魔右眼道:“你如今已經是禁忌存在,跳出了時光長河,徹底超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武道大陸與命劫族的戰爭已經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不論誰勝誰敗,你都可以笑看世間風雲,永生不死,你何必為了這些身外之物將自己陷入危機之中呢?”

“墮落者是你們的稱呼,在本帝看來,那才是越活越清醒的人,只是你始終未曾領略到這一點。”

祖魔右眼長嘆一口氣,道:“有一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們雙方的戰爭無關對錯,你們追根溯源起來,曾經也是我們,我們也曾活在陽光底下。”

“戰爭是宿命,是為了爭奪活在陽光底下的權利,大帝超脫世俗,卻為了一己私慾,讓自己的子孫後代依舊生活在陽光下,干涉大陸的正常發展,你不覺得對我們來說很不公平麼?”

“他們造出了元鼎,是為了讓我們永世不得翻身,一直成為生靈的陰暗面,暗無天日,這對曾經也是生靈的我們,公平麼?”

聶壎沉默了許久,才幽幽道:“人非草木,大帝也是生靈,有私慾很正常,我也有,我只是要一切都回歸原樣,讓我在乎的人永遠寧靜無憂,讓我愛的人重新回到我身邊,為此,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你以為你殺的只是命劫族?不,你毀滅的同樣是曾經的生靈,它們也有著七情六慾,你真以為自己能夠問心無愧麼?”祖魔右眼怒道。

“罪孽與功德,我早已經分不清。”

聶壎長長吐出一口氣,眼神冗長。

曾經他也迷茫過,尤其當得知命劫族曾經也是生活在陽光下有血有肉的生靈後,他更加困惑,自己殺的那麼多命劫族,真的就是對的嗎?

這個想法直到去了諸王決鬥場,直到踏入六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