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聶守道沉沉一嘆。

他本已經放下此事,可這一戰來的是如此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聶壎…你沒死,我很期待你如今又達到了什麼層次?

聶守道心中喃喃,迅速調整心神,再次抬頭,眼中已經恢復了平靜。

“兒臣遵旨!”

聶守道恭敬抱拳,緩緩道。

聶天賜露出了微笑,重新坐下,說道:“你要做的就是斬了聶壎,至於他巡龍使的身份,或者是背後的勢力,這些種種你都不需要有任何後顧之憂,我們無雙王朝可不是誰都能捏一下的軟柿子。”

聶守道輕輕點頭。

聶天賜手指一點,一抹金光落在了聶守道面前,靜靜懸浮著。

聶守道定睛一看,金光中赫然有著一粒金光閃閃的圓潤丹藥,這丹藥一出現四周,虛空中就出現了淡淡的雷霆,接二連三劈在上面,卻都被一一彈開,濃郁的藥香之味瞬間就瀰漫了整座大殿。

“一元禁丹!”

聶守道驚道,看著聶天賜:“父皇,你這是?”

“收著,以防不時之需。”聶天賜淡淡道。

聶守道立刻就明白了父皇的意思,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起來:

“父皇是不相信我能斬了聶壎?”

聶天賜淡笑道:“相信。但父皇做事,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也不會讓任何的意外出現。”

“你收下這粒一元禁丹,若是真到了危急時刻,也可以吞下,你知道我要的只是一個結果,並非過程。”

聶守道咬牙:“兒臣不需要一元禁丹也可斬了沈離!”

他不想要這顆丹藥。

即便這顆丹藥能在危急時刻讓他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戰鬥力,化險為夷。可對他來說,與聶壎的戰鬥是宿命中的一戰,對於這場戰鬥,他期盼已久,只想堂堂正正的斬了聶壎,走上巔峰。

收下一元禁丹,就相當於變相的承認自己不如聶壎。

還未戰,身先敗,他無法接受。

聶天賜眉頭皺了起來,嚴厲說道:“你用不用是你的事,我只要結果,這一戰用不上也留在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幫上你的忙。”

“父皇賜寶難不成還得挑個良辰吉日給你不成?收下!”

見聶天賜動怒,聶守道抿著嘴,這才伸手去接那顆一元禁丹,將它收進了須彌戒。

聶天賜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揮了揮手,重新拿起奏摺閱覽。

“兒臣告退。”

聶守道低頭行禮,慢慢退出了大殿。

等聶守道離去,聶天賜才放下手中之物,抬起頭,輕嘆一聲:

“傻小子,這聶壎非同尋常,詭異無比,姬家的蓋世超凡都敗在了他的手下,為父怎能不進行第二手準備呢?”

聶天賜頓了一下,又搖搖頭,喃喃自語:

“好侄兒,你一路走來,舉步維艱,也好,以後就結束了,不用走了…”

……

聶守道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一路上不少大臣,侍女向他行跪拜之禮,他都彷彿沒看到一般徑直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這讓許多大臣有些摸不著頭腦。

太子殿下雖然深居簡出,但性格仁厚,對,他們也是經常笑臉回應,這還是第一次太子殿下無視他們的舉動。

不過他們也只是覺得可能太子殿下的心情不太好罷了,並不在意。

聶守道回到靜室中,手中拿著那顆一元禁丹,盯著它,一個人坐了許久都沒有動彈。

直到天色已晚。

聶守道才移開目光,將一元禁丹收入須彌戒,這才緩步走出了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