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站在披著神秘面紗的九龍城寨外,建築密集,密密麻麻攪在一起的電線,繞著高樓忽上忽下,外牆貼滿了各種廣告,徐槐甚至看見了代孕和貸款,也有歌舞廳招聘酒水小妹的廣告。

一些穿著樸素的人們,進進出出,也有一些小青年,晃晃悠悠進入了九龍城寨。

剛才聽馬安陽說,九龍城寨原來是有城牆的,日佔時期,被鬼子拆掉了城牆,後來湧入了大量的勞苦工人,因為住房緊張,於是樓上蓋樓,越蓋越擠,成為現在沒有城牆的城寨。

一到傍晚,會有大批的人進入城寨,尋找樂子。

在城寨裡,有賭博的字花檔口,有販賣白麵的三合會成員,還有站街的妓女,以及到了晚上的瘋馬秀。

“徐先生,要進去嗎?”馬安陽道。

徐槐點點頭,一邊走一邊問道:“現在的九龍城寨,呂樂的勢力怎麼樣?”

“裡面的社團會每個月給呂樂上交抽水,警察也不會進城寨,對社團偷水偷電和其他犯罪活動,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馬安陽跟在徐槐身後半步,進了九龍城寨,主路上倒是稍顯乾淨,狹窄陰暗的小巷四處都是,凌亂不堪的地面滿是垃圾和汙水,充斥著尿騷味。

徐槐看見一條一米寬的通道里,點燃著數十根蠟燭,每一根蠟燭旁邊,都有男女,或是席地而坐,或是蹲在蠟燭旁,錫紙,白麵……享受著墜入地獄前,最後的快樂時光。

在通道口,有五六個男子把守著,進去的人先給錢,然後會給一小包東西。

徐槐道:“馬師傅,那是呂樂的生意吧。”

馬安陽點頭,小聲道:“是的,香江一大半的白麵生意,都是呂樂扶持的社團在經營。”

很好!今晚上,就拿這條街開刀!

兩人繼續往前,從東區走到西區,遇到更多的人,是窮苦百姓,幹苦力的工人。

也有光鮮亮麗的都市男女,進來尋找樂子的。

“靚仔,五十塊來不來?”路過兩條陰暗狹小的過道交匯處,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女,穿著開叉到大腿根的旗袍,燙染著波浪捲髮,衝著徐槐招手。

“徐先生,那是九龍城寨的花魁,平常價格都在三百以上,五十塊是看上你了。”馬安陽小聲笑道。

我謝謝你啊!徐槐哭笑不得,瞥了眼旗袍少女,十八九歲如花一般的年紀。

那眸子亮晶晶的少女見徐槐沒有照顧生意的想法,展顏一笑,又道:“靚仔,有脫衣舞,五十塊呀,來玩呀。”

馬安陽立馬在徐槐耳邊道:“徐先生,脫衣舞是違法的,只有在九龍城寨能看到,您要不要去感受一下?”

有抖音上的小姐姐扭的好看嗎?沒有的話就不去了。

徐槐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去找水壓狗。”

旗袍少女看著徐槐和馬安陽離去的背影,從小挎包裡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徐槐昨天進入半島酒店時拍攝的。

她立馬扭著腰肢拐進潮溼陰暗的巷子裡,熟門熟路拐來拐去,不大一會拐進了一座高樓,順著水泥樓梯來到七樓,拍打著大門。

嘎吱!

鋼鐵大門開啟一扇窗戶,露出一雙渾濁雙眼,同時刺鼻的煙味從小洞撲出來,伴隨著吵鬧喧譁聲。

這是一家字花檔口,也就是賭博檔口。

“阿湘姐,有錢啦?”那雙渾濁雙眼當即變得精神起來,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阿湘妖嬈身姿。

阿湘啐了一口:“看什麼看,回家看你媽去!老孃來找豆菜芽,告訴他,我有大陸仔的訊息。”

聽聞是大陸仔的訊息,門裡面那人不敢掉以輕心,罵罵咧咧地把鋼鐵門開啟。

“阿湘姐,運氣真他媽好啊,大陸仔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