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叔叔,怎麼了?”

張珏率先開口提問。

王海全冷哼一聲:“小張,咱命裡犯小人了。”

“啊?什麼意思?”

張盼錫坐在張珏對面,沉聲道:“承運建築有限公司董事長周永奇,剛才來找過我們,談了一下沙坪壩的事情。周董有意入股,想要跟我們合作開發沙坪壩。”

張珏兩眼瞪得老大,這周永奇還真是……真是不要臉啊。現在全市人民都知道他前段時間對付飛龍集團的事兒,前兩天更是派人暗殺自己,王康健也因為他的間接關係,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現在竟然還有臉來分一杯羹?

“他知道沙坪壩的事情了?”

張珏沉聲問道。

“恩,他旗下有一個工程師,去沙坪壩考察了一下,發現了沙坪壩的巨大潛力。他周大公子就是屬蒼蠅的,哪裡有錢奔哪裡,一看見沙坪壩的巨大潛力還能忍得住?剛才就來找過你王叔叔,態度非常誠懇,說是願意入股,希望能夠合作開發。”

張珏看了眼王海全的臉色,心道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吧?

“還說啥了?”

“還說,我做為書記的獨子,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書記的形象。沙坪壩即將做為本市重點開發的物件,他有義務加入進來做一把火,把這灶燒的更旺一點。”

張珏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話就是威脅了。讓我入夥,沙坪壩就是本市重點專案,有錢一起賺。不讓我入夥,那我爹是書記,你想要賺錢,那恐怕就得付出一些代價了。

官場真理說的果然不錯,對於衙內,最好的交往辦法就是不交好,更不能交惡。他們沒能力給你幫忙,但下絆子扯後腿卻是一個比一個能幹。

王海全氣的狠狠一拍床鋪:“我經商幾十年,憋屈啊,啥大風大浪我沒見過?竟然在一個地級市讓人家卡住了脖子,在省城我都沒這麼憋屈啊。省長公子都不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現在在地級市,竟然讓一個一把手的兒子捏住了七寸。憋屈啊!”

王海全怒吼一聲,跟扯風箱似的,粗氣不停的喘。

張盼錫面色依舊平靜,可是張珏卻分明看出了她眼裡的火光,心中暗暗為周永奇祈禱,你這是在加快自己的滅亡啊。

但不說後話,只論當前,周永奇的逼宮非常成功,竟然是真的卡住了飛龍集團的七寸,手段陰毒的不得了。

要知道,飛龍集團現在可剛把沙坪壩盤下來啊,集團內部資金非常緊張了。這個時候就必須要快速開發沙坪壩,快速搞宣傳,吸引投資。只有投資的湧入,才能讓飛龍集團的資金鍊不斷裂,並且飛黃騰達。

但現在他周永奇進來摟一釘耙卻正好是摳在了七寸上,哪裡不打,偏打飛龍集團的時間點。他周大公子只要借周凱瑞的勢,把沙坪壩專案拖住,不讓它往前進行,那飛龍集團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拖死,拖垮,然後宣告破產。

房地產的風險就是這樣大,這個大風險,就大在了資金鍊上。房地產的盈利模式類似於滾雪球,只能越滾越大,只要雪球不停的往前滾,資金鍊就會越來越強悍。可一旦停下來,那絕對就是破產的風險立馬到來。

周永奇扣住了飛龍集團的死**,但是張盼錫卻沒辦法施展神通。她要對付周氏父子,那必須是要雷霆一擊,瞬間將他摧毀的,不能打一半留一半,給他翻身的機會,這是大忌。

現在明顯不是動手的時候。

而張盼錫的人脈都在省上,總不能跨地區來壓制周凱瑞吧?這也是官場大忌,省上的人為了一個集團的利益,竟然跑到地級市來壓制一把手,傳出去還想不想要烏紗帽了?

這就是張盼錫捉襟見肘的原因,狗咬你一口,但是你咬不了狗啊!

而且周永奇這回恐怕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