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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邰東看來，姒昊身上的疑點不少，從他中箭，被送去營地醫治，他就覺得挺可疑。他懷疑姒昊身份不一般，只不過牧正沒跟他說，這個小舅子估計也不知道。

第二天邰東離去，他仍由風川送他渡任水，仍舊途徑牧正家。他在牧正家中提起姒昊會打獵，還送給虞蘇家不少鹿肉乾。

牧正心裡聽得欣慰，說道：&ldo;那便好，我實在擔心他一人無法過冬。&rdo;

邰東看牧正飽含情感的言語，他問出一句疑惑：&ldo;老皋，我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問。&rdo;牧正名任皋，邰東跟他認識許多年了，才敢直呼他名字。

&ldo;你想問什麼?&rdo;牧正難得見邰東一臉嚴肅。

&ldo;他是不是你外頭私養的兒子?&rdo;邰東憋了好久，憋出這麼一句話。

牧正正在喝羹，差點噎到，一陣咳嗽過後，牧正皺眉說：&ldo;你都在胡亂想些什麼，他是我故人之子。&rdo;

年少的牧正，在任邑生活，他家能出入宮城，他和帝妃相識，稱她為故人倒也沒錯。

&ldo;那為什麼，你故人之子，你不庇護在身旁，卻讓他獨自去虞地?&rdo;邰東覺得這是最大的疑點。

&ldo;東陶，有件事，我與你說了，你便不得再說予他人知曉。&rdo;

&ldo;可以。&rdo;

&ldo;我說予你知曉後，日後有事，你得幫我傳信。&rdo;

&ldo;噫!&rdo;

邰東遲疑了，隨後又應道：&ldo;有何難，最多幫你跑跑腿。&rdo;

牧正讓束出去，並將門關上，而後，牧正才挨著邰東的耳邊說：&ldo;他是洛姒族。&rdo;邰東的嘴巴張地老大，&ldo;哦&rdo;地一聲。

&ldo;沒想到，這年頭還有洛姒族。&rdo;邰東壓低聲音，他想起之前的事，突然恍然：&ldo;這麼說來，上次的弓手是來追捕他的吧?&rdo;

牧正不置可否，繼續喝羹。

&ldo;我那小舅子總跟他在一起，不會受他連累吧?&rdo;邰東想起虞蘇。

&ldo;你別曝露他身份，沒人會知道。&rdo;牧正說得平靜。

&ldo;要我說，把他們趕盡殺絕又怎樣，這天下，不服晉夷的人可多了去。&rdo;邰東實在覺得晉夷的手伸得太長，他一個少年，無父無母，被逼得東躲西藏。

清早，開啟門，看到院中薄薄未完全融化的雪，姒昊想昨夜下過雪。姒昊到馬廄裡看馬，馬兒安然無恙。聽說角山的冬日很冷，白馬在角山長大，它能適應寒冬的生活。

沒有裘衣，沒有風袍的冬日，姒昊還是第一次度過。沒覺得多冷，他身上披著羊皮衣，腳上綁著護膝，下裳是一條皮裳，還有一雙皮鞋。這幅裝束，比大多數的平民強多了。

清早的雪，融化得很快，太陽出來後，便消失無蹤。

天氣晴朗，姒昊打算去打獵。

他熱衷於打獵，因為鹿角、皮子值錢，可以易物。冬日，他需要換點糧食儲存。

攜帶上長矛，背上乾糧和水，姒昊獨自上路。他將大黑留著看家，家中頗有些東西，馬廄裡還有一匹馬，怕人來偷竊。姚屯這邊著實安靜，沒見過什麼可疑身影，不過是多留個心。

野鹿坪的鹿，在冬日裡非常警覺，它們知道大批獵人在捕獲它們。這些獵人，除去虞正和姒昊外，還有其他人‐‐一支聲勢浩大的狩獵隊伍，每年冬日，都會從虞城出來。

姒昊來到野鹿坪，發現一頭鹿的蹤影都沒有，反倒聽到林子裡人語聲嘈雜。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