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查出她有女兒。”

張良笑道:“你不擅長偵察敵情,能給你查到,我的飯不就白吃了。”

葉兵09

“無所謂,我本來對這女人就沒興趣,只要苗姐沒事,我什麼都好。”炮筒按響喇叭,往後一靠,雙手竟然放開了方向盤,任車子在顛簸起伏的黃土路上亂飈,他好像開心得很,扯開嗓子唱歌,走調走到泰山頂上去了,張良也敲著槍管跟他一起唱,聲音很好聽,有點情歌聖手的味道,葉衛軍閉眼躺在車板上聆聽,嘴角泛笑。李安民抓住車廂邊緣,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淌,炮筒開車她見識過,跟亡命大逃殺有的一拼。

根據這類電視劇的尿性來看,得意忘形的後果就是樂極生悲,果然,沒飈多久,後車輪槓上硬石塊,咯噔一彈,整個車身撅起屁股,像是要被掀翻了似的,炮筒連忙握住方向盤打了個旋,李安民沒抓穩,被慣性帶著朝側邊摔出去,葉衛軍迅速挪了個位置,用身體把她接住,對炮筒低吼:“你小子別玩了,好好開。”

炮筒撓著後腦回頭打了個招呼:“小妹,不好意思。”說著放緩速度,不敢再放肆。

李安民剛才那一倒,正好撞在葉衛軍肩部的創面上,沾了滿臉的血水,她連忙坐直,不敢看上去,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葉衛軍撈過一旁的背心替她擦臉,拉住她的手腕,低聲問:“你怕我?”

李安民是在害怕,很多種恐懼感糅合在一起,讓她分不清自己究竟在怕什麼,是在怕人?還是在怕事?

張良轉著槍說:“我說葉哥,你就不該來,我一個人能搞定,何苦多跑這趟。”

葉衛軍笑笑,沒說話,也不放開李安民,把她拉進懷裡緊緊抱住,李安民不敢動,鼻子裡全是消毒藥水和皮肉腐爛混合出來的異味,兩條遍佈創傷的胳膊就橫在眼下,勒緊她的胸口,把她勒得喘不過氣來。

“我們……馬上要去哪裡?”李安民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

葉衛軍隨即放鬆手勁,說:“有條下山的近路,就在前面。”

李安民又問:“你對這個地方很熟悉?”

葉衛軍湊近她耳邊低語:“我曾經……來過這裡,那時候,這附近還有村子,現在,只剩下蘆葦灘了。”

李安民沉默不語,看著蜷縮在腳邊的宋玉玲,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張良把宋玉玲丟在黃土路上,車子七拐八繞,開到一個地裂造成的深溝前,整條裂縫的開口不過百米來長,內部呈斜角往下延伸,陡坡上有攀援過的痕跡,附近雜草叢生,周圍長有稀疏的灌木叢。

炮筒打頭陣鑽進地縫裡,葉衛軍把李安民綁在背上,緊跟在他身後,由張良墊底,順著坡道一路往下滑,降到十米左右的深度,泥土層逐漸變為凸凹不平的石壁,坡度變陡,三人利用裂縫、洞穴和突起的石塊為把手和腳墊,熟練地往下縱躍。

李安民緊閉雙眼趴在葉衛軍的背上,能感到身體的起伏波動很有規律,他的呼吸也始終保持在一定的頻率上,絲毫沒有紊亂。

沒多久,眼前一暗,腳底有了支撐感,李安民睜開眼,發現他們已經身處一個洞穴裡,洞口就開在斜上方,洞內整體呈灰黃色,地面上全是深一灘淺一灘的水窪,一條條細流順著洞壁上的巖勢流淌匯聚到水窪裡。

葉衛軍解開繩子放李安民落地,拉著她的手往前走,洞內陰冷潮溼,隨處可見蟲鼠的殘骸,李安民打了個寒噤,問:“我們要從這個洞裡走出去?”

葉衛軍點頭,說:“這條路和山下的地道相接,是直線距離,不遠,半天應該能出去。”

李安民抬頭看他,剛想說話,卻發現他下頜上的創面正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往臉部蔓延,破損邊緣的面板像被燒焦一樣萎縮打蔫。

李安民低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