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少,但感覺應該挺多,脆生生說,“夠吃就行。”

院子裡臨時搭了一個灶臺,上面放了一口18人的大鍋,裡面都是水,劈柴在灶坑裡呼呼著著,很快鍋裡的水開了。

豬也被抓出來,放在兩張炕桌拼湊的案板上,這將是它歸西的地方。

“秀麗,趕緊把孩子抱進去。”

因為抓豬,立業手上沾滿了豬圈裡的汙泥,他用胳膊把君君夾起來,送到門斗裡。

陳秀麗剛把孩子接過來,院子裡就傳來豬的慘叫聲。

她下意識地捂住君君的耳朵,君君掙脫陳秀麗的手,“媽媽,我不怕。”

周怡君搬來板凳,趴在窗臺上。天氣太冷,玻璃上的霜花還沒化掉,她張開口,哈著氣,給自己在玻璃上開了一個看向院子的視窗。

陳秀麗轉身進了廚房,接著去切酸菜。

外面很快送進來一大盆方子肉和大骨頭,王萍氣勢豪邁地把它們全都倒進大鍋裡,再添上一鍋水,蓋上鍋蓋開始烀肉。

不到三個小時,肉和骨頭熟了,王萍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笊籬,把肉和骨頭都撈出來。

她備了一碗冷水,剛出鍋的肉燙得很,又必須趁熱才能撕下來,手熱的不行的時候,就伸進冷水裡降溫。

這種剛出鍋的拆骨肉最好吃,稍微一放涼味道都變了。君君美滋滋地蹲在灶坑旁,一手託著蒜醬碗,一手抓著肉往嘴裡塞。

王萍又端出一個大不鏽鋼盆,舀出一盆肉湯,這是做血腸除了豬血之外的另一個重要材料。

豬血腸,才是殺豬菜的重頭戲。

血腸好不好吃全在配比,不論是王萍還是陳秀麗都沒有掌握這一核心科技,就整個黃泥崗,敢下手兌血的人都屈指可數。

陳秀麗的大伯,陳大福剛好是掌握這一門核心技術的人。

陳大福把鹽,蔥薑末,十三香一股腦倒入肉湯中,再用碗攪勻。

“三碗豬血,五碗湯。”他有心教陳秀麗。

陳秀麗認真記著,“可是剩了不到三碗怎麼辦?”

“比例就是這個比例,多少都有點空間,最終也要看顏色,顏色太深容易老,顏色太淡就嫩了,可能不成個。”

中國菜的精髓就在於一個適量,陳秀麗眼見著大伯最後又額外加了一碗高湯進去,想來就是顏色還不對。

洗腸子是個髒活累活,一般都交給上歲數的人幹。陳秀麗的舅老爺自告奮勇,主動請纓。

所有準備工作就緒後,就開始灌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