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雲珞見他眼睛都睜不開了,嘆了口氣,俯身把他抱到床上,輕聲道:“以後困了就先睡,不要等我。”

連愚山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伸手抱住他。

雲珞給他脫了鞋子,解開外衣,擁著他躺到床上。

第二天連愚山醒來的時候,身邊空蕩蕩的,不由十分失望。昨天一天沒有看見雲珞的人,晚上回來時自己偏偏又睡著了,連話都沒說上兩句。

連愚山暗恨自己不中用,竟然睡得這麼沈。

匆匆爬起身來,準備梳洗。一人推門而入,正是喜丸。

喜丸手裡捧著一件雲服,伸手抖開,道:“連公子,我家公子讓您換上這件。”

連愚山一看,這件雲服色澤素雅,是上上之品,繡著牡丹雲圖,滾著描金花邊,大氣而高貴。不由奇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竟讓我穿這麼正式的雲服?”

喜丸笑道:“甭管什麼日子,這可是我家公子特意讓人快馬加鞭從京城帶來的,您就趕緊穿上吧。”

“他人呢?”

“公子有事,去去便回。”喜丸手腳利索地幫連愚山換上雲服,紮好錦帶,又幫他把頭髮束好,打扮整齊。

“好了,連公子,跟我來。”

連愚山隨喜丸出了府,大門外停著一輛馬車,幾個未曾見過的人站在車邊,恭敬地候著。

“連公子,請上車。”

連愚山問道:“要去哪裡?”

喜丸嘻嘻一笑,推託道:“我家公子吩咐了不讓說。你問我,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連愚山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喜丸真是有意思,都說了是太子吩咐他什麼也不要說,就是說他明明知道,卻偏偏還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連愚山坐進馬車,打定主意要看看雲珞在搞什麼鬼。

馬車快速地移動著,穿過賓州的街道,來到城東的崇勝園。

連愚山下了馬車,隨著喜丸走進去,心中更是奇怪。

這裡是賓州府用來接待巡撫、親王之類的朝廷上級之所,平日自有專人打理。只是現在看穿梭在園子裡的僕役,雖然人數不多,卻顯然都不是賓州的府役。

難道雲珞表明了身份,要在這裡暫住?

連愚山暗自揣測,疑惑地走進大廳。見大廳中央一人背手而立,身形十分熟悉。

那人聽見聲音,回過頭來。

“父親!?”

連愚山大吃一驚。

“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在這裡?孃親呢?”

連太守心不在焉地道:“昨日剛回來,你母親現在應該回家了。”說完突然抬頭,仔細打量了兒子一眼,奇道:“這件雲服哪裡來的?”

“呃……”連愚山語塞。他不是會說謊的人,一時不知該不該供出雲珞,不由有些窘迫。

好在連太守並沒有在追問下去,只是下一句話更把連愚山嚇了一跳。

連太守道:“太子殿下正在裡面等你,你趕緊進去吧。”

連愚山瞪大眼睛,結巴道:“太、太子?”

連太守嘆了口氣,正色道:“待會兒進去見了什麼人,萬萬不可失禮!皇上和太子如此抬愛連家,是咱們的福氣,但萬萬不可恃驕而矜,不懂進退。明白嗎?”

“是。”連愚山認真應了,心裡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跟著喜丸往裡面走去。

轉過幾道廳廊,來到後面的正居,喜丸停下腳步,垂首而立,恭敬地稟報:“太子殿下,連公子到了。”

“進來吧。”

連愚山聽見雲珞的聲音,心道,你要見我,何必搞這些名堂?

推門而入,只見雲珞站在門口,對他淺笑盈盈。他身後一人端坐首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