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配給了他,才勉強將其留下,當今皇帝韓聖奕雖也許他清明盛世,可卻不改向往佛教之心,孔宗怕是早就失望透頂了。”

曾永忠從背後攬著他,下頜壓在他肩上說著。

林知放下淨面的帕子,道,“賢才難得,韓氏卻還寒他們的心。”

“韓氏德不配位,賢者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曾永忠站在一旁看他捧了水洗臉,遞上巾帕才繼續道,“你若想招攬孔宗,我讓翊鴻先去試試水,探探他的口風。”

曾永忠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但林知回絕道,“不行,書兒剛到帝京,孔宗……萬一孔宗認出了書兒,那就麻煩了,他既要回鄉,那就幫他一把,讓他回去吧。”

“他有才幹,又想施展抱負,我覺得可以一試,至於衛思易,他那樣貌本就驚人,要是會被認出來,那也是藏不住的,”曾永忠的手微動,像極了妖精蠱惑賢明的聖主,他輕咬林知的耳垂道,“好先生,試試吧。”

好先生,試試吧……

那處的觸覺格外明顯,晨曦時的悸動還未全然壓制下去,曾永忠又在這裡惹火。

他若是直接上手,林知還可以推開他。

可他就不,他偏偏要箝制著進攻,就這麼箍住他,咬著他。

一切曖昧與剋制都在徘徊著交織和湧動。

林知盡力忽視周遭詭異的氣氛,輕輕擦掉手上的水珠,猶豫道,“孔宗乃至於他身後的孔氏,都是倫嶺有名的世家望族,我不能置書兒於險境……”

“孔宗素來仰慕林氏之名,”曾永忠鬆開他,盤問道,“要是讓他知道還有林氏後人在世,他定當欣慰才是,怎會是置他於險地呢?”

林知得了自由,走到妝鏡臺前坐了,邊道,“此事暫不議,孔霽容上奏致仕,還不知道皇帝那邊是什麼意思呢。”

“上回讓月語去打聽,皇帝暫時沒放人。”曾永忠拿過梳子,邊替他梳著頭髮,邊道,“這個當口,皇帝可不會放他回去。”

禮部尚書,確是個要職。

當年皇帝牽線朝容公主尚他時,孔宗就被綁上了他的賊船,如今要下船可不易。

林知看著鏡中的曾永忠把玩著自己的頭髮,他抿了抿唇,問,“除了納賢卷,還有何事要發生?”

“新派目前可沒有人能替孔霽容的位子,孔霽容要是走了,新舊兩派的勢力可就不平衡了,皇帝好不容易才扶持起了新派,如今這分庭抗禮的局面他樂見其成,怎會捨得親手將其打亂?”曾永忠將他的鬢髮別到耳後,銀梳一梳便梳到底。

林知落下眼瞼道,“將軍深謀遠慮,玉風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