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激動,卻不敢表現出來,笑眯眯地應她:“這倒也是,那老婆子就先回府等候你的佳音了?”

寧夫人心不在焉地點頭,讓丫鬟送了孟夫人出去。

等孟夫人一走,她就癱坐在羅漢床上,面無血色,過了很久,她才喚了丫鬟進來:“扶我去沁園見老爺。”

小丫鬟看到夫人臉色不對勁,半句話也不敢多說,就攙著她去了沁園。

兩父女一邊談心一邊喝酒,沒一會兒功夫,大半罈女兒紅就見了底。

知畫見他們相談甚歡,也不敢開口勸。

寧將軍常在軍中陪著將士們喝酒,倒也有些酒量,此刻還能站起來說笑,只是身子搖搖晃晃的,到底有些醉意。

寧沁向來不沾酒,喝了兩杯就已經醉得不輕了,趴在藤桌上,半睡半醒地跟寧將軍說話。

寧夫人來到沁園就看到兩父女在院子裡手舞足蹈地說著胡話,兩個酒罈子就這麼被丟到了地上,兩人臉上都是紅彤彤的,看得出是喝了不少酒。

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指責什麼了,無力地吩咐知畫:“把這兒收拾一下,把小姐帶回房裡去,吩咐小廚房熬幾碗醒酒湯來。”

知畫恭敬地應是,半攙著寧沁回了房,小心地把她放到榻上,替她蓋好錦被,就想出去幫夫人。

夫人半攙著老爺,跟她說:“沁兒就交給你照顧了。”

這就是不用她幫忙的意思……知畫很疑惑,夫人素來疼愛小姐,怎麼也不進去看小姐一眼就走了。

但她也不敢多問,轉身端了小丫鬟早已熬好的醒酒湯就進房裡喂寧沁喝下。

寧夫人把丈夫扶回房裡,放他在羅漢床上坐下來,嘴裡就忍不住唸叨:“好端端地喝這麼多酒做什麼……女兒遲早會被你帶壞的。”

寧將軍人還是清醒的,就是走不穩罷了,聽了妻子的話,就笑著說:“我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女兒一起喝酒,多喝幾口怎麼了?這幾日又不用上朝,我正高興呢……”

寧夫人嘆了口氣,把丫鬟端進來的醒酒湯遞給他:“高興也不能跟女兒喝成這樣啊……她還是個孩子,小小年紀就學了喝酒,將來長大了還得了。”

寧將軍端了醒酒湯喝了幾口,不以為意地說:“她也十四了,過幾個月就及笄了,也不算小了,可以喝酒了。”

寧夫人放開他,悶悶不樂地坐到了他對面:“確實不小了,都有人上門給她說親了。”

寧將軍一口醒酒湯噴了出來,寧夫人連忙遞了帕子過去給他擦嘴:“你慢點,多大歲數的人了,還這麼不懂得控制情緒。”

寧將軍張著嘴,大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他才吞吞吐吐地從嘴裡吐了幾個字出來:“你……你剛剛說了什麼?太傅夫人她……她是上門給沁兒說親的?”

寧夫人點頭,寧俊榮臉色卻露出欣喜來,“說得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請動了她老人家。”

寧夫人看他歡喜的樣子直搖頭,既無奈又不忍,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說:“是與你同去西北的,當朝內閣大學士侯祺鈞。”

啊?妻子剛剛說了什麼?侯祺鈞

寧將軍覺得自己肯定是幻聽了,他使勁地甩了甩頭,又努力地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再一次問道:“你再說一遍,說的是誰?”

寧夫人的耐心都快他弄沒了,湊進他的耳朵,就很大聲地再重複了一遍:“你沒聽錯,說的是當朝三品大員,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內閣大學士,詹事府詹事,侯祺鈞!”

寧將軍茫然地掏了掏耳朵,轉身就躺在了羅漢床上,閉起了眼睛:“我覺得我是喝醉了,眼前都出現幻象了。都別打擾我,讓我睡一覺,醒醒酒。”揮手趕寧夫人出去。

寧夫人看到丈夫這自欺欺人的態度,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