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去了。史科蓮一來是冷,二來一個人坐在這裡,也很

孤寂,便也丟了事,鑽到蔣淑英腳頭來睡,自己坐得渾身如冷水洗了一般,這時睡

在這柔軟溫厚的被窩裡,非常的舒適。自己只微微一轉身,被服裡彷彿有一陣粉香,

襲進鼻子來。史科蓮便用腳敲著蔣淑英道:“這床被真過於考究,裡面還灑了香水

哩。”蔣淑英睡得熟了,哪裡知道,嘴裡卻哼了一陣。史科蓮惦記著天下雪,明天

身上沒有棉衣服,怎麼出房門。心想著我祖母,一定也很念著我的。別人罷了,瑞

香姐姐,和我是極要好的,決不因為我窮,就不理我。我脫離你家,和你並沒有翻

臉,你怎樣也不來看我一看?如此說來,親者自親,疏者自疏,久後見人心,一點

不錯了。我幸得有個楊杏園接濟我,若是不然,我豈不要冷死嗎?蔣淑英她常常自

悲身世,她還有叔叔,有情人可以幫助她,我呢?正想到蔣淑英的事,只聽見她一

個人在被窩裡,忽然格格的笑將起來。文科蓮道:“原來你沒有睡著呀。你笑什麼?”

但是蔣淑英並不作聲。過了一會兒,她又格格的笑,說道:“別鬧,再要鬧我可惱

了。”史科蓮道:“你見鬼,我身也沒翻,誰和你鬧了?”蔣淑英道:“你把那一

枝花,折下來,讓我帶回去。”史科蓮這才明白,原來她是說夢話呢。今天這東西

也不知在什麼地方和她的情人玩瘋了,所以到了晚上,還是說夢話。我看她雖受家

庭的壓迫,但是她愛情的生活,卻很是甜蜜,兩下比將起來,也足可以補償她的損

失。我真不想好到什麼程度,只要能有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