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罩和小短褲。他知道哪裡是敏感區域,因此儘量避免檢查那些地方。

賈尼絲坐在床尾,那裡肯定是羅茜曾經照著鏡子化妝的地方。麥克倫南轉向梳妝檯,抽出抽屜。裡面放著一本叫《遠方的亭子》的厚書,麥克倫南覺得這種書就是他的前妻用來拒絕與他親近的藉口。“我在看書呢。”前妻總會用一種受了委屈依然隱忍的語調說,一邊還會使勁揮舞著一本“磚頭”小說。女人和書究竟是怎樣的關係啊?

他把書拿出來,儘量不影響正在全面檢查抽屜的賈尼絲。書下面是一本日記。為了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麥克倫南拿起了日記本。

如果他想發現些隱情的話,那他一定會非常失望。羅茜?達夫不是那種可愛的“日記女孩”。日記本里記著她在拉瑪斯酒吧的班次、家人和朋友的生日和“假小子派對”“小女生狂歡”這樣的社會活動。約會則記下了時間、地點和一個“他”字,後面還寫著數字。去年,她約會的日子基本定在14、15、16號這幾天,很顯然,16號是最近的日子。那個“他”第一次出現在11月初,很快就成了每個禮拜出現兩三次的常規人物。總是出現在下班後,麥克倫南想,他必須再去一趟拉瑪斯酒吧,詢問有沒有人知道羅茜在下班後和一名男子約會。他不明白他倆為什麼挑羅茜下班的時間見面,而不是羅茜不上班的日子。他們兩人中的一人似乎要堅定地保守秘密。

他看了一眼賈尼絲:“發現什麼了嗎?”

“沒什麼特別的。都是女生買給自己的東西。沒有男人買的破爛貨。”

“男人買的破爛貨?”

“我恐怕您就買,長官。扎人的飾帶、不透氣的尼龍襪。男人絕不會買他們想要女人穿在身上的東西。”

“她有吃避孕藥嗎?”

“暫時看不出來。也許布萊恩說得沒錯,她是個好女孩。”

“不完全是。法醫說,她不是處女。”

“失去童貞有很多種情況。”賈尼絲提醒說,語氣中不太敢中傷法醫。盡人皆知,法醫關心酒精和退休勝過躺在停屍桌上的屍體。

“是。避孕藥也許放在她的手提包裡,只是目前還沒有找到罷了。”麥克倫南嘆了口氣,把小說和日記本放回原處後合上了抽屜。“我來看看衣櫃。”半小時後,他不得不承認,羅茜?達夫不是個愛藏寶貝的姑娘。她的衣櫃裡放著件件都算時髦的衣服和鞋子。一個角落裡還放著一堆平裝書,一本本厚得如同磚頭,寫的全是美容、財富和愛情的東西。“我們是在浪費時間。”他說。

“我還差一個抽屜就檢查完了。您為什麼不看看珠寶盒呢?”賈尼絲遞給他一個頂部裹著白色人造革的盒子。他撥開銅質搭扣,掀開盒蓋。頂層放著按顏色排列的耳環,多數尺寸很大,顏色鮮豔,但價格便宜。底層是一塊兒童表、一對廉價的銀項鍊和幾枚新奇的胸針。單看這些物品,證明不了什麼。麥克倫南合上盒子說:“不管他和誰約會,那個人肯定沒送過她貴重的珠寶。”

賈尼絲翻找著抽屜深處,拖出一袋照片,看上去是羅茜從全家合影集裡整理出來的她自己的相簿。這是一本典型的家庭相簿:她父母的結婚照,羅茜和兩個哥哥的成長照片,過去三十年來家庭活動的照片,幾張嬰兒照片,羅茜和女同學穿著校服扮著鬼臉的合影——沒有同男友的合照。事實上,根本沒有男友。麥克倫南迅速翻了一遍,然後放回袋子。“來吧,賈尼絲,讓我們找些有意義的物證吧。”最後,他環視了一眼這個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線索的房間。羅茜是個不滿足於現狀、渴望得到更多的姑娘,是個不願說出內心秘密的姑娘。她已經把她的秘密帶進了墳墓,無意中庇護了殺人犯。

他倆開車返回聖安德魯斯的時候,麥克倫南的對講機響了。幾秒鐘後,傳來了伯恩賽德清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