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兒並未理會常貴妃擔憂的眼神,而是一步一挪,徑直來到皇上面前,他強忍著傷口處傳來的疼痛,直接抱拳行禮道:

“父皇,兒臣此次前來,是想替皇嫂求情,她人美心善,自嫁入王府以來,從沒有做過出格的事,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即便她是個鄉下女子又如何?即便她會的多一些又如何?為何父皇和母妃要抓著這個事不放呢?難道你們著她和四哥恩有加不開心嗎?或者說,你們是不喜歡著他們開心嗎?”

“銘兒。”

常貴妃見冷銘的話說得愈發嚴重,生怕皇上會因此不悅,忙快步來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勸阻道:

“銘兒,不可造次,你怎麼能這樣和你父皇說話呢?再說你這傷口還未痊癒,趕快回房休息。”

銘兒卻不為所動,他突然轉頭向常貴妃,眼裡帶著憤怒,直接開口質問道:

“母妃,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對不對?從四哥站起來那天開始,你便皇嫂不順眼,她到底哪裡礙你的眼了?她樣樣精通,那是她的本事,兒臣都很佩服她,而且就算你對她百般刁難,她依舊在我受傷時傾心照顧我,她有大義之心,你卻反過來這樣對她?你們這心,不是肉長的嗎?”

“放肆。”

見他這語氣越來越過分,皇上突然拍著桌子暴怒,那桌子上的茶杯隨著他手掌落下的瞬間一陣亂顫,直嚇得在場的人皆屏住了呼吸,不敢言語。

他臉色陰沉的手指著冷銘,厲聲怒吼道:

“你是朕最為放心的孩子,你從來不會忤逆朕,這才來鈺王妃幾天,就變成這樣了?可見,你是被某些人教唆的,朕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宮,靜心養傷,沒有朕的命令,你不許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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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冷銘突然大叫一聲連連後退幾步,這一聲喊叫似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也可能是用力過猛,導致傷口抻得疼,他的臉開始變得蒼白又扭曲,他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傷口處,他那弱小的身軀倔強的躲過了常貴妃的攙扶,低聲嘶吼道:

“我以前不敢忤逆父皇,那是因為父皇在我心裡的形象,一直高大又威儀,可是我沒想到,你會縱容母妃來為難皇嫂這樣一個弱女子,我不回宮,我懇求皇上封我府地,我要像要五哥一樣,過自由自在的日子,我討厭皇宮那些繁瑣得讓人窒息的規矩。”

說這話時,冷銘艱難的跪在地上,眼裡帶淚,臉上更是現出少有的堅定。

“銘兒。”

常貴妃見冷銘說話越來越過分,突然扯著嗓子,厲聲吼道:

“來人哪,把皇子送回房中休息。”

她話音剛落,門口處便有幾個人上前來,冷銘再次對皇上喊道:

“求父皇放過皇嫂,求父皇准許銘兒出宮另立府地,求父皇成全。”

隨著他的頭一個個的磕在地上,皇上的臉上已經變得猙獰,他握了握拳頭,突然揚手怒喊:

“來人哪,將皇子帶回房中,沒有朕的准許,不許出來。”

冷銘自知他無法抵抗,他只能側臉著洛藍,抿著嘴唇重重的說道:

“皇嫂,無論何時,銘兒都視你為我皇嫂,不管別人怎麼你。”

冷銘的話讓洛藍心頭一熱,這個她一向對他無感的孩子,竟然會站在她這邊替她說話,她以前一直以為,冷銘會像他的母妃一樣心腸歹毒,沒想到,他是個如此大義的孩子。

她對冷銘點了點頭,輕聲勸慰道:

“銘兒聽話,回去休息,你這傷口未好,不可大意。”

冷銘也對她點了點頭,繼續用一隻手捂著傷口的位置,慢慢站起來,轉身出了門。

著他的背影,皇上簡直有種怒不可遏的感覺。

他這幾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