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皆白,半閉著眼睛。他好奇地走過去,忽然看見這個人一分為二,一個身子竟然直直地飄了出去,彷彿一個人和他的靈魂脫殼了。

他大驚,跑過去,卻見這個人好生面熟,竟然是自己。可是,自己的靈魂怎麼跑了?他追上去,想抓住那個要逃跑的靈魂,腳下一踉蹌,那影子瞬間無影無蹤,再回頭看那具身子,身子一下就灰飛煙滅了。

他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黃桷樹葉子上的水滴冰在了臉上,他站起身,看看暗沉沉的天氣,夢中的灰飛煙滅越來越鮮明,心裡那種不祥的預感也逐漸加大,也許,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呆不了多長時間了。

他走進屋子裡,在客廳裡坐一會兒,覺得頭錯眼花的,想去臥室休息一下。

擰亮臥室的燈,走到床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眼光在床頭櫃上掃過,渾身更是疲倦不已。他正要上床睡覺,忽然看到床頭櫃上的那把木梳。

這幾天,每天晚上他都頭痛難忍,所以常拿木梳梳一下,以舒活腦部血液,緩解疼痛。頭髮也掉得厲害,昨天走時,他清楚地記得床頭櫃上放了一小撮自己梳下來的頭髮沒來得及扔掉。

現在,這撮頭髮居然不見了。

儘管不過是一撮頭髮而已,可是,沒來由地,卻冒出一身冷汗。

他遽然站起身,四處看看,四周靜悄悄的,周圍的擺設,也沒有被絲毫挪動的跡象。他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多疑了?會不會不過是一陣風吹掉了這撮頭髮?

可是,周圍窗戶緊閉,就連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的,怎麼會有風吹過?

週六,本來是個睡懶覺的好日子。

可是,馮豐睡不著,從昨夜開始就反覆地折騰,一直到天明。

起床看看鏡子,蓬頭垢面,臉色菜黃,彷彿一片葉子發黃了馬上就要摔下樹來。她梳洗,塗了一層粉底,又抹上乾粉遮住,可是,厚厚的黑眼圈,遮都遮不住。

來到小店,值守的高緯還在睡覺。她敲門,高緯開門,睡眼惺忪地:“姐姐,你這麼早呀?”

她答應著,正式開門做生意,將一些新到的飾品擺在醒目的位置。

高緯奇怪地看她:“姐姐,才七點過呢,沒人這麼早就來買東西的。”

哦,才七點過麼?還以為已經十點多了呢。

門外的報販已經在吆喝今天的早報了,走在上班途中的人匆匆遞過5毛錢,拿一份報紙,看看昨天這個城市又發生了什麼雞毛蒜皮的市井趣聞。

馮豐站在門口,看著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天色越來越明,然後,周圍的店鋪陸續開門,一天的早晨,已經過去了。

因為是週末,大概10點左右,蕭昭業等人才陸陸續續地進來。蕭昭業拿著當天的日報。這是馮豐要求他們的,每天要買幾份日報,更好地瞭解;這個時代到底每天都在發生什麼事情。

幾個人進來就竊竊私語的,蕭昭業翻開一疊報紙的娛樂版,神神秘秘的:“姐姐,你要不要看看今天的報紙?”

她淡淡道:“放一邊吧,有什麼好看的。”

蕭昭業放在一邊,可是,還是忍不住,又拿起翻開,指著娛樂版上的一張大圖:“姐姐,和‘遙控器’在一起的女人是誰?這麼漂亮?”

幾個人早已忍不住了,一個個唧唧喳喳道:

“是他的相好麼?”

“哇,美女,真是絕代佳人……”

“姐姐,芬妮是誰?”

“李歡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

“天啦,比我以前的後宮三千都漂亮……”

馮豐在他們的吵嚷聲裡,低下頭看娛樂版,特大幅的李歡和芬妮手拖手高調出席葉家酒會的照片,題目是:

芬妮男友曝光,兩人高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