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發不出一個字來。他的這一次熱吻,吻得又長久又熱切,兩人好半晌回不過氣來,可是,馮豐卻覺得前所未有的甜蜜,只緊緊摟住他的腰,生怕掉在了地上,還沒回過神,自己的身子已經躺在了柔軟的床上,她嘻嘻地看著葉嘉燃燒的眼神,微微閉上眼睛,像一隻看到很多美味魚兒的小貓咪……

葉嘉這次只進實驗室兩天。雖然他不在家,可是,回家依舊回覆成了往日的期待和快樂。馮豐再不像往常那樣留在圖書館磨蹭了,跟個學生似的,每天五點就準時回家。

她躡手躡腳的,因為她知道葉嘉今天很早就回家了,估計正在睡覺呢。

她悄然往樓上的臥室走,走了幾步卻停下。激烈的爭吵是從書房裡傳出來的。

“那個畜生還不肯回家,躲在女人褲襠下吃軟飯?我給他打電話,他說自己不回家,要我來你這裡談判,可他為什麼不來?他居然敢耍老子?”

“爸,您何必管那麼多?我看芬妮也挺好的……”

“芬妮好?她好得很。我的一幫老友哪一個沒睡過她?他們連她身上有幾根毛都數得清清楚楚,連她每次陪他們睡覺的姿勢都講得津津樂道。她哪天少過八卦?報紙上連某某導演如何潛規則她的細節都登得一清二楚。這幾天,許多人給我打電話,說那個畜生,這個女人玩玩就可以,為什麼要穿那麼多叔叔伯伯穿過的舊鞋?今後,他就帶著這樣一隻破鞋在我的老友面前亮相?那還不得被戳掉脊樑骨?你要我還如何站到人前面去?畜生,把我一生的臉面都丟光了……”

馮豐完全呆住,原來,葉家的大家長,著名的亞洲大富豪,赫赫有名的慈善人士,上流貴族,背地裡也會說出如此粗俗的話來

“爸,曉波已經成年了,他自己會對自己的選擇和行為負責……”

葉嘉勉強的聲音又被一陣咆哮打斷:“這個畜生,吃喝玩樂是一把好手,他能對自己的行為負什麼責?要能負責,他能搞出這等荒唐事?戲子無情,婊子無恥,他連這個道理都不懂?現在,許多男人和圈內的明星來往,可人家不過是玩玩而已,他就當真了?真是氣死老子了……”

房間裡,地板被跺得“咚咚”作響,可見發脾氣之人的雷霆萬鈞之勢!

馮豐輕輕靠在邊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

咆哮的聲音低了下去,然後,換了一個人說話,細聲多了,“兒子,下個月是你爸六十大壽,你可不能讓他失望……”是葉夫人的聲音,馮豐心裡一緊。葉夫人在這個時刻提到這事,明顯是提醒兒子:在家族的重要場合,身邊應該帶著什麼樣的女人……

她沒有聽到葉嘉的回答,因為葉嘉根本就沒有回答,很快,葉家大家長的聲音又響起,依舊是暴怒的,這次,彷佛是在講電話了“……曉波,你這個畜生……你趕緊回來……你回不回來?……你今後再也不許跨進葉家的大門半步……”

激烈的爭吵,破口的辱罵……馮豐幾乎要奪路而逃。她悄悄地退出去,再退出去,退到最偏角的玫瑰園。

天色已經黑得看不見玫瑰的芬芳了,五月正是玫瑰盛放的季節,可是,沒有芬芳,只有嚶嚶嗡嗡的草蚊飛過的聲音。

馮豐坐在長椅上,這裡,很高大的一顆梧桐樹,旁邊是一大叢盛開的黃色的荊棘花朵,密密匝匝地遮擋了視線。她拿出一本書來扇著,茫然不知該去向何方。今日是芬妮,明日,自己又將以何種方式被驅逐?

不遠處,傳來開門的聲音,她起身,躲在荊棘叢的角落裡,看見一個老頭氣沖沖地出來,葉夫人亦步亦趨。

這老頭,她見過,其貌不揚,居然就是上次來找“葉醫生”的那個倔犟老頭。

她眼看著老頭走得越來越急越來越快,忽然明白過來:敢情,他上次是來“微服私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