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他的全部(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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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馨鬆開了男人的衣領,裹著層層紗布的雙手捧著那塊玉牌,單薄消瘦的身子往被窩裡縮了縮。
男人細心溫柔地將滑落的被褥蓋上她的肩頭,只是微側過身,田馨便像只枝頭警惕的飛鳥,驚恐無比,張開尚能活動的手指頭拽住他的衣角。
她怕他走,眼神有些失焦,“你要去哪裡?”
“我哪裡也不去,我就陪在你身邊。”
男人這樣應道,拽了根椅凳坐下,像一座緘默無語的巍峨山巒一般立在床頭。
“好”
田馨疲累至極,身上每根骨頭都像壓著一塊沉重巨石,重得她昏昏欲睡,眼皮也沉得睜不開,她在這樣的困頓中問,“林正堂死了嗎?”
她記得她有打出貨真價實的一槍,聽到細微地沒入血肉的悶響。
“沒有,你打中了金花,她幫林正堂擋了你那一槍。”
“好可惜”
男人摘掉女孩眼角滾落的一滴眼淚,她的不甘並沒有消散。
她不甘自己的羸弱,還不夠忍痛,不甘生命如此脆弱,就這麼流逝,半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不甘付出的是這樣的代價。
霍霆摘都摘不完她的眼淚,手指一片潮溼,他啟唇,像立誓一般,“小九,你知我的心,誰欺你辱你,我必會竭盡全力為你討還。”
女孩闔上眼,聽得認真,可又抵不住懸掛的點滴里加有安眠藥劑的藥效,翻湧的倦意,讓她陷入昏睡中。
病房的門在這個時候被吱呀開啟,關廷裕平日一身整潔筆挺的警服,此刻上面的排扣系得歪七扭八。
他眼底壓著怒意,奪門而進,又在看到躺在病床上淚跡斑斑的女孩的睡容,瞬間放輕了動作。
“霍霆,你出來!”
他壓著聲,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霍霆的動作更輕,他將女孩睡夢中也捏緊的玉牌從她的手心裡抽出,刀刃扎斷了她的指骨,裡面打著固定幾枚的鋼釘,不能這樣用力。
又將側睡的女孩輕抱著舒展躺平,防止壓迫她鎖骨的傷口。
等到男人從病房走出來到了安靜的走廊上,關廷裕便將門一帶上,五指捏成拳頭直直衝著霍霆的面部襲來。
“混賬東西!她愛你到模糊是非黑白的界限,知道你的罪刑罄竹難書也義無反顧用自己的前途做賭,你竟然連護個人都護不住!毒梟的手段那是何其殘忍,被折磨成這樣,你真是該死!”
霍霆歪頭閃過了他虎虎生威的拳頭,卻沒有出手還擊。
走廊的熾白燈影籠罩著他的黑衣,睨著關廷裕眼裡燃起的熊熊怒火。
他的脊背隱隱一僵,亦沒有出聲辯駁。
關廷裕聽到訊息的那一刻,從值班室裡急衝衝地趕到醫院,從警校畢業就在刑偵隊的他,和黑社會還有毒販這類極其危險的社會人物打交道已久。
論敗類渣滓,黑社會披著“政客”、“企業家”的皮囊藐視王法,是一群為所欲為的玩命混子。
而毒販則更甚,他們人性泯滅,殘忍瘋狂,是嗜血則會狂歡的禽獸。
四海昌平的國度沒有坦克大炮的軍火戰爭,但唯一能讓層出不窮的軍人警察死在前線的就是在暗地裡一次次打響的“緝毒”之戰。
關廷裕揮拳撲空,上前死命拽住霍霆衣服的領口,他怒氣噴湧地衝他質問,“你怎麼不說話了?霍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你作奸犯科,無惡不作,揮灑金錢,玩弄權利,法律道德不能奈你何,天道輪迴你不懼,可是現在她被林正堂這條盤踞一方的毒蛇盯上了,你把她拖進了怎麼樣的深淵漩渦,你知道嗎?”
霍霆和關廷裕是黑白兩道的對立,以前他全然不將關廷裕放在眼裡,但念在一次舊恩,他沒動他,唯有這次,男人難得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