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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磨著,就又想起了符曼華畫得那幅草原油畫,想那高遠深邃的天,想那遼曠無邊的草甸。
偏頭看一眼車窗外的天,早起還是陰乎乎的,這會兒似有了放晴的意,雲成灰色的片片狀。看到天,就又想起了剛才呂剛說的話——“昨天是小雨加雪,晦了一世界耶,辦喪事的人家都願意這種天,認為這是老天爺也隨著人悲呢。”呂剛真是久經世故。可自己還是不太喜歡這種人。喜歡不喜歡在個人,但這次石家辦喪,人家確是出了大力氣,就是剛才,那馬桶樣的胖身子在樹底下一戳,“你們先去,你們先去,幫吊的一大夥子還等著我結帳呢!”肉手一揮一揮的樣子,你能不說這也是一種能耐嗎,不也是要久經歷練的嘛。
坐車後排坐上的哈利軍和謝老轉開始看著邊和平沉了臉不說話,以為他還沉浸在悲痛裡,也沒敢言語,這會兒看他有了活動,將臉向著車窗外撒打,謝老轉就對了他說:“和平,你知道麼,昨天吳軍被人打了。”“什麼?”邊和平的腦袋一下子就轉了過來,看著老轉問怎麼回事?謝西武告訴他:昨天吳軍下班開著車回家的時候,走到西華街差點沒撞到一個人,吳軍剛下來看,那個人伸出手就打,同時的還有四五個人,那些人把吳軍一頓的臭揍,肋骨也打折了,現在吳軍還躺在醫院裡。
“吳軍把人撞壞了?”邊和平問。
“沒有,”老轉說。“可能是差點吧。”
“那為什麼打吳軍?”
“誰知道,聽說打吳軍的都是棒小夥子,身手非常的厲害,只一瞬間的事,等警察趕到時,那群人早跑沒影了。”
“——棒小夥子?是得罪了什麼民工吧?”
“不象。呂剛說那些人都是二十郎當歲兒,什麼傢伙也沒用,就是帶著繭皮的老拳。”
呵呵,呵呵,呵呵呵——,邊和平笑了起來,先是在心裡默默的笑,笑著笑著憋不住了,就發出了聲來。
滿眼都是直聳雲天的座座高樓,或是金碧輝煌,或是藍幕千仞,似乎還嫌不夠,比著肩地排起搶眼奪目的大幅廣告,不是鏤金錯采,就是秀色可餐,這下面的,又是琳琅滿目華麗誘人的玻璃櫥窗,簡直是美侖美奐地斑斕了一世界。在這繁華喧闐之中,一忽的大轉盤,一忽的立交橋,直叫邊和平感覺是進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儘管前面有老六在引著路,可邊和平還是有種走錯的感覺,以前的桃園,井字格的馬路筆直通順,那十里長的步校大院,是矗在遠遠的郊外,與如畫的大片農田傍在一起的,如今卻越走越認不得了。
正感覺著差不多快到了的時候,前面的老六傍路邊停了車。邊和平偏頭問老轉這是哪?老轉笑笑,說:
“你真的不知道?!”
邊和平就又往外看。
“這不是咱的‘莊稼兵戰校’麼!”
“十一中?”邊和平一聲驚奇,趕忙著下了車。
他印象深刻的是傍路邊應該有片小樹林的,從前上下學經過這片小樹林時,總要拿彈弓在裡面打一陣鳥。現在卻全被高大的水泥建築填得嚴嚴實實,那母校根本看不到了。老六笑著指了路邊的大白楊對邊和平說:
“這樹還是咱們栽的呢,記不記得喔?”
邊和平就撫了那摟抱粗的大樹看。想找當年栽樹的時候用小刀在上面刻的字,可幾個人找了半天,怎麼也沒找到。在順著一條曲裡拐彎的小馬路往裡走的時候,邊和平感慨地對了幾個人說:
“我們只在這裡讀了六個月的書——”
“就是這幾個月也沒正經讀書呀,”符曼華接過去,“一會去工廠學工,一會去農村學農。”
“誰說不是,要不怎麼管它叫莊稼兵戰校呢。”大頭也感嘆。
說著話,走到了校門口,裡面的平房早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