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把她們打發了出去。他一面撕了煙來敬,一面問:

“劉四兒的事怎麼樣了?”

“難辦!”石建國回答的很乾脆。

伺候石老三點上煙後又將已經衝好了的龍井端到他面前,並繼續問:“真的沒法子?”

“我剛散了會,新的嚴開啟始了,實話告訴你,劉四這回是撞槍口上了。”

忙完了的馬老闆自己也點了一支菸,把身子靠了沙發,深吸一口,撥出的煙還沒有吐完,突然把依偎的身子離了靠背,從西服的內口袋裡摸出兩沓錢,“上次你說你哥的孩子要結婚,這‘二棵’就讓大侄子自己買點東西吧。”說著他將錢放到茶几上。

石建國坐著沒動,只將吸進口的煙細細撮嘴吐出來,直到最後一縷煙霧漂離了嘴巴,他才看著遠處的門把手緩緩的說:

“算了吧。真的,這次真是不好辦,劉四的案子現在已經轉到市局去了,他的殺人案這次是市裡直盯的,市委有專門的指示。”

“不就是什麼‘颶風行動’嘛,有什麼呀,老一套啦。”

馬大和說得大大咧咧,與石建國的心事重重形成鮮明的反差。

石建國一驚,轉了眼看馬大和,“你怎麼知道?”

“呵呵——,桃園的事,什麼瞞得了我。”說時臉上吊起的皮肉把一雙狼眼幾乎擠沒了。“好了,不談這個了,沒意思!今兒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了,我叫牡丹來陪你。”說著他一面將手裡的菸蒂撳死在菸缸裡一面往起站。“對了,這錢是給大侄子結婚的一點小意思,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別推辭。”

“等等,”石建國叫住了他,“劉四兒那裡到底有多少貨?”

馬大和低頭看一眼石三,又把臉揚起來,說:“我馬大和是正大光明的守法經營,這市政協委員的頭銜也不是白得來的,他劉四殺人是他罪有應得,法律要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不過是看在他跟我這麼多年的份上,不願落個不仗義的名聲。”

石建國聽他如此說,將抽到根部的菸蒂一舉,“叭”地彈了出去。菸蒂跟出膛的子彈樣從馬大和身邊飛過,打在遠遠的地毯上。“那好,你忙。我也有事,就此告辭了。”說著起身要走。

馬大和一愣,嘿嘿笑了起來,說:“我的大局長,我真的是有事,那邊有幾個貴客在等我,劉四是我從家鄉帶出來的,我是怕他爹媽那裡不好交待,所以才上心兒,你就放寬了心,就咱這航空母艦,在桃園有幾個?翻不了的!”

“劉四好象並不是因一般的打架鬥毆才殺的人?!”

“不!不是打架!”馬大和說著坐回到沙發上,“那天他騎車子上街,可能也是天黑點,看不太清,就和那個叫什麼回國玉的撞了車,其實撞了就撞了,雙方都謙讓著點,說說好話,不也就完了嘛,可兩個鑿死鉚的誰也不讓誰。劉四兒也是,人家打你兩下就打兩下,可他王八旦可能是橫飯吃慣了,結果就掏出刀子捅了人家,你說,這不記後果招來多大的麻煩,賠兩錢兒是小事,可……”

石建國搖著頭截了馬老闆的話,“聽說那個回國玉死前已經給有關部門寫過好幾封信了,內容都是有關夢幻娛樂城的。”

“是嗎?”馬老闆腮上的肌肉在抖,“不知道呀!有這回事?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夢幻娛樂城怎麼了?這不開的好好的嘛!就是這會兒,王市長也在這兒呢。”

“王佔祿副市長在這兒?”

“啊——,是!他陪著一夥客人在這吃飯呢。”

“哦——,那你去忙吧,我也得走了。”說著石建國站起身來,對著馬大和又一字一句地道:“不過得告訴你,劉四的事,還是早有準備的好。”

“明白。明白。不過現在你不能走。”

“為什麼?!”石建國有些驚愕